鎮北侯府
就在舒瑾酣然入睡的時候,一隊馬車緩緩停在了鎮北侯府的門口,為首的正式一身輕甲的屠哲,身後馬車之內安坐的便是舒棣及其夫人。
侯府的侍從們見侯爺回府了,趕緊拿著小凳子過來為舒棣和夫人墊腳。
下車之後,看著這巍峨的侯府,夫人的眼神不由顯得有些落寞,想必是因為今日是舒瑾的出閣之日;想想這平日裏每次回府都有舒瑾前來迎接自己,無事是還有舒瑾在自己身旁噓寒問暖,可是這以後,府中就隻剩下自己和老爺形單影隻了。
“夫人,你看你這是...”舒棣隨後下車,見夫人一臉的惆悵,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老爺,我...”或許是越想越動情,夫人開始有些抽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瑾兒,可是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總不能讓瑾兒一直不出閣吧”舒棣拉著夫人的手,輕聲安慰到。
“我知道,可是這突然沒了瑾兒,我還不太習慣”夫人對舒瑾自幼疼愛有加,這突然的分別,著實是有些難受。
“好了,再過些日子不還得歸寧嘛,你看你這,還這麼多人呢”舒棣生怕夫人一個忍不住哭啼起來,當著這屠哲和眾多侍從的麵,豈不是有些不妥。
夫人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整理了一下麵容。
“屠侍衛,讓你見笑了”舒棣回身向屠哲抱拳以禮。
“侯爺言重了,夫人這是對王妃的關愛,情理之中”屠哲也有些感觸。
“今日有勞屠侍衛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想必屠侍衛還得回去向殿下複命,那本侯就不挽留,改日再酬謝”原本舒棣想挽留屠哲,可是細細一想,這時辰已經快到醜時了,屠哲勞累一天還得回去複命,也就作罷了。
“侯爺哪裏話,既然侯爺已經平安到府,屠哲這就先行一步,就此告辭”
“那本侯就不送了”
“告辭,卑職一定將侯爺的話原封不動的稟告給殿下”屠哲向舒棣抱拳示意,翻身上馬,帶領著宸王府的一幹侍從就此離去。
宸王府,書房
見舒瑾已經安然入睡,沐宸這才放下心來,便獨自來到了書房,看來今晚隻能在書房將就一晚了。
書房位於宸王府一處兩層閣樓之上,書房門前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之上是沐宸自己手書的‘淡泊’二字,而兩側則是一副對聯‘富貴平淡亦如夢,無欲無求方為真’,牌匾和對聯體現出了沐宸對人生的態度。
書房分為前室和後室,前室一般是待客的地方,布置著座椅茶具,四周都掛著大越名家的字畫,兩側的木架之上擺放著一些玉雕和擺玩;而內室便是屬於沐宸自己一人的,內室裏的裝飾便沒有前室那麼華麗,簡單而古樸;透過窗外的月光,隻見室內書架林立,每個書架之上都是滿滿的書籍;每一本書籍之上都無一絲塵土,可見沐宸對這些書籍的愛護。
沐宸隨手拿起一本古書,便細細的看了起來,雖然夜已經入深,可是沐宸卻絲毫沒有困意。
“殿下”此時,書房之外傳來了屠哲的聲音。
“進來”沐宸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來到了前室。
此時的屠哲已經卸去了一身的輕甲,全身一套深青色的便裝,恭敬的站在沐宸的麵前。
“侯爺已安然到府了?”或許是書房看了太久的書,感覺有些乏悶;沐宸一邊說一邊走出了書房,站在書房之外,居高望遠,依稀能看見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宮。
“是的”屠哲也隨著沐宸走出書房,表情一絲不苟。
“屠哲,我說過,我們是朋友,你我二人在一起的時候不需要如此拘謹,隨意就好”沐宸見屠哲依舊一副嚴肅的模樣,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屠哲是當年沐淵為沐宸精心挑選的侍童,自小從師世外高人,在同齡人中自然是佼佼者;多年以來,二人如同手足,沐宸視屠哲為兄,可是這屠哲是個死腦筋,隻認死理,讓沐宸絲毫沒有辦法。
“多謝殿下,可是屠哲一直謹記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屠哲自然明白沐宸的心意,可是自己隻是一介武夫,不敢高攀。
“好了,好了,你啊”沐宸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居然說不過這一介武夫。
“殿下,剛剛卑職將侯府送回侯府時,見夫人有些傷感”屠哲想了想,還是講此事從頭到尾稟告給了沐宸。
“屠哲,沒想到你一個七尺大漢,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是啊,這世間悲痛,無不是生離便是死別,這也難怪夫人如此感傷,本王知道了”沐宸知道明白屠哲的意思,屠哲是個老實人,看不慣別人掉眼淚,哪怕與自己無關的人,這一說也到提醒了自己,想必瑾兒自己一個人在這宸王府也不太適應;不如抽個時間,讓瑾兒和夫人可以自由的來往王府和侯府之間,也算是送給瑾兒的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