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密室
此事的沐寒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之中,那日在興德宮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蔣貴妃雖然麵容安詳,可是嘴角的鮮血讓沐寒銘記於心;他不知道沐淵為何要賜死自己的母妃,但是他不管是什麼原因,自己的母妃,終究是被沐淵逼死的。
“母妃,兒臣絕不會忘記那日所發生的一切,你放心吧,這一切兒臣會給你討回來的,你做不了皇後,但是你可以做太後”
沐寒眼含熱淚,握緊了拳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堅定、冰冷,這樣的眼神,讓人感覺有些可怕。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是因為你的身份所以才不能主宰後宮?就因為你的身份,我就算才能卓越也當不了太子?老天為何如此不公,我不信命,我自己的命運我自己做主,母妃,你在天之靈看著吧,生前你未有的榮耀,到了那一天,兒臣全部都會給你。
沐寒有些癲狂,正是因為不知道真正的緣由才變得如此的癲狂,這樣,一切的緣由都是他內心所想。
沐寒起身向密室外走去,魁梧的身軀在這密室中顯得如此的落魄和淒涼;在關門的一瞬間,千羽的靈位再一次映入他的眼簾,眼中滿是柔情;密室在設計的時候,沐寒故意將千羽的靈位放在了靠邊的位置;因為這樣在關門的最後一瞬,沐寒唯一能看見的就是千羽,而在開門的一瞬,沐寒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千羽。
“你貴為天子又如何,你的畫像別人都奉若至寶,可是在我這裏,你就隻配給母妃守門;你讓我失去了母妃,還讓我失去了千羽,為什麼,就是因為她們在你眼裏曾經同樣都隻是卑賤的婢女嗎?”沐寒看著沐淵的畫像,怨氣由然而生,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畫像之上。
沐寒從懷中掏出一隻玉鐲,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女子,女子的名字名叫千羽......
隆慶十年,皇宮,施政殿
“父皇,你為何不能給兒臣和千羽一個機會?”沐寒跪倒在施政殿之上,自從蔣貴妃薨逝之後,這是沐寒第一次求沐淵,也是唯一的一次。
“不行就是不行,你不必多說,退下吧”連續幾日的哀求,著實讓沐淵感覺很是疲倦和厭惡;沒有多看一下沐寒,而是讓沐寒直接離去。
“父皇,這是兒臣第一次求你,你難道非得如此絕情嗎?”原本苦苦哀求的沐寒突然變得有些陰冷,或許是明白了,自己無論如何哀求,父皇都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寒兒,並非是父皇絕情,若是其他女子,朕絕對不會阻止你,可是唯獨她不行”沐淵的心始終是血肉之軀,原本嚴厲的話語突然變得有些溫和;這樣的溫和,隻有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才能體現出來,那是一種愛,一種父愛;沐淵從來沒有這樣用關愛的目光看待過沐寒,這也許不是第一次,可是卻是最後一次。
“難道就是因為她曾經是婢女?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母妃以前也是婢女,父皇不是也最終將母妃冊封為貴妃了嗎?為什麼到了兒臣這裏就不可以了?”沐寒的話咄咄逼人,讓沐淵顯得有些難看。
“放肆,朕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的不堪嗎?朕知道,你一直記恨朕,因為朕將你的母妃賜死了,可是那是她咎由自取;你是朕的骨肉,朕容忍你,可是你不要拿朕的容忍當做兒戲”蔣貴妃的事情永遠都是沐淵心中的一根刺,多年過去了,原本這件事情已經漸漸的放下,可是現在卻被沐寒提及,讓沐淵瞬間變得憤怒不堪。
“是,我恨你,我恨你賜死了母妃,我恨你拆散我和千羽;你隻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你根本不配當一個父親”沐寒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拽緊了拳頭,整個人突然之間變得無所顧忌;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何父皇會這樣對待自己,不明白同樣是身為皇子,為什麼自己和其他皇子的差別就這麼大,他不甘心,不甘心。
“混賬,你是要謀逆嗎”沐淵狠狠的一掌拍在案桌之上,勃然大怒。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李和見狀,趕緊俯首跪下,哀求沐淵息怒。
“好,你想知道,朕就告訴你;朕不會因為那個千羽是婢女的身份就拆散你們,朕實話告訴你,朕派人查過,那個千羽的心機絲毫不遜色你當年的母妃,你明白嗎?你一直被她所迷惑了,你知道嗎?”沐淵怒視著沐寒,希望自己的點撥,能讓沐寒明白自己的苦衷。
“心機,千羽隻是一介婢女,能有什麼心機?父皇不許便是不許,何必如此牽強”沐寒不屑的笑了笑。
“你不用枉費心機,朕知道,你在暗查朕當年賜死你母妃的緣由;不過朕告訴你,有的東西朕可以容忍你,但是這個女子,休想進我皇家”沐淵正言厲色,沒有絲毫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