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舒瑾躺在養徳宮的臥榻之上,依舊是由太醫、宮女、公公們圍繞著寸步不離,細心地照顧著;可是已然過去了好些日子,還是沒有醒過來;這段日子裏,關於九皇子沐宸因為有通敵之嫌被囚禁在明悔宮和九王妃暈倒在理政殿的消息,在眾大臣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更有甚者說理政殿乃大越的象征,婦道人家暈倒在大殿之內為不祥之兆雲雲的,應該處以極刑等等,反正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當然,那些自然是某些人的安排,不過,舒棣曾經為朝中重臣,自然也有不少的擁護者,現在看來,朝中因為此事已經形成兩股水火不容的勢力,時常在朝堂上因為此事爭吵不止。
皇宮,勤政殿
沐淵平靜的看著殿下的眾臣,隻見以兵部尚書石乾大人為首的一部分朝臣與以禮部尚書裴元慶大人為首的另一部分朝臣正在大殿之上爭論著,一個個都群情激動,麵紅耳赤。
“裴大人,石某就不明白了,為何你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朝堂之上將宸王妃暈倒在理政殿之事來來回回的拿出來說個不停?”石乾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石大人,裴某說過,此事於理不合;裴某身為禮部尚書,隻懂一個禮字,那理政殿是什麼地方?是陛下平日批閱奏折,休息的地方,是我大越皇朝的象征,豈容一個女子在那裏哭鬧,還暈厥,成何體統,此乃大不敬;如果此事不處理,以後我大越在眾屬國麵前還有什麼威嚴?還何以讓眾多屬國以我大越為尊?”裴元慶輕蔑的看了一眼石乾,緩緩的說到。
“裴大人似乎說得有些過了,這些都是陛下的家事,九皇子還有宸王妃都是皇室的人,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無礙乎人情冷暖,這與屬國之間有何關係,還望裴大人別胡亂將此事渲染”
“哼,皇家之事都是朝廷之事,皇家家事也就是國家之事”
“那按照裴大人所說,陛下如果後宮嬪妃爭吵,來理政殿請陛下論理,也算是大不敬了?”
“石大人,不必激動,難道是因為舒大人曾經是兵部尚書,你的恩師,你便如此的偏袒他的女兒?”裴元慶被石乾話語相激,一時找不到理由回駁,便扯開了話題。
“裴大人,無須左顧而言他,如果非要這麼說,石某便想問問裴大人,裴大人如此咄咄相逼,莫非是受誰指示?一定要在此事之上大做文章?”石乾似乎看出了裴元慶的想法,一語中的。
“你......”裴元慶好像被挑明了心思,不由一時語塞。
“好了”沐淵看著殿下吵作一團的二人,心中自然有自己的心思;自己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能在朝堂之上引起這麼大的波動;
“陛下...”石乾見沐淵說話了,便沒有再說下去,而裴元慶依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不知道裴愛卿還有何事?”沐淵突然臉上有些陰沉。
“陛下,既然此事如何議論都沒有一個結果,微臣也就不堅持了,但是有一事,微臣請陛下務必批準”裴元慶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
“說”
“不管宸王妃暈厥在理政殿是否大不敬,這個拋卻可以暫時不議,可是宸王妃在養徳宮養病,這是萬萬不可的;養徳宮乃陛下後宮,按我大越的律例,凡後宮女子者,除年幼的公主和嬪妃,任何人不得夜宿;陛下將宸王妃安排在養徳宮,這似乎...”裴元慶抬頭看了看沐淵,後麵的話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好啊,裴愛卿,你是不是想說,有違倫常啊?”沐淵冷冷的說到,目光如炬的看著裴元慶。
“微臣不敢”裴元慶見沐淵眼神不對,趕緊跪下謝罪。
“不敢,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朕平日裏讓你們廣開言路,隻要奏報如實,概不定罪,那是朕體諒你們做朝臣的不易;現在你們可好,一天到晚拿著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在這朝堂之上喋喋不休,這就是你們做臣子的責任?”沐淵勃然大怒。
“陛下息怒”眾臣見沐淵龍顏大怒,趕緊都下跪謝罪。
“息怒,好一句陛下息怒,朕算是明白了,現在的你們都有自己的後台了是吧?都不怎麼把朕放在眼裏了是嗎?”沐淵環顧四周,似乎想把眾人的表情都盡收眼中。
“臣等不敢”
“不敢?裴元慶,朕知道你是兩朝的元老了,父皇在世的時候,你就是禮部尚書;你是不是以為朕就治不了你了?”沐淵直奔裴元慶而去,話語剛落,裴元慶顯得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