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卻平淡如水,臉上沒有任何波動,更看不出絲毫不一樣的情愫。就連她此刻的笑容,也是刻意來安慰他的。
她笑著打斷他的話,眸光躲閃,“墨君晟,我記得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有你的好,也有……”
話說一半,頓住。
“也有什麼?”
他追問,她沒有回答。
也有不好嗎?
墨君晟眸色漸暗,薄唇勾出一抹輕嘲的落寞,心中有氣:“出去!”
“……”安蒂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知道他生氣了,卻不明白他為何而氣。
欲再說些什麼,他已經閉上雙眸,完全一副不想再理會她的神色。
她知道他生氣,她也知道他對她做了很多,但是她卻無法感同身受。如今的她,對於他的一切,似乎都淡淡的,無法牽動自己的心。
安蒂走出臥室,墨君晟緊閉的眸子再次睜開,看著那扇被她輕輕關上的門。
突然,剛關上的那扇門又被推開,她撤了回來。
他暗沉落寞的眸光正好對上她平淡如水的湛藍水眸,心下一緊,狼狽、脆弱毫無遮掩的暴露無餘。
“我答應了皓白和潘大哥,會再做一次催眠治療。墨君晟,不要忘記你對我的承諾。”
他撤回來,就是再次提醒那個承諾嗎?
她已經兀定,即便是再做一次催眠治療,她依然不願意嫁給他嗎?
墨君晟的臉色更加陰沉難看,唇角冷抽:“滾!”
滾?
冷漠、無情!
安蒂站在門口身子明顯一晃,想不到他會突然對她說出一個“滾”字來。
淡漠平靜的心湖終於波動了一下,安蒂認為這隻是生氣,生氣他不禮貌的惡劣態度。
不予理會,“砰”的一聲再次將門關上,隻留下墨君晟一個人在臥室裏。
接下來的三天,墨君晟破天荒地不讓安蒂進他的房間,也不要任何人照顧。潘辰隻能每天親自來給他換藥,掛液體。
“墨大總裁,你這次不會是玩兒真的吧?你是要放她離開的意思?”
潘辰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淡然輕笑地調侃。
某人至始至終都不發一言,眸光冰寒地瞪視著窗外。
潘辰手裏正纏著的紗布故意用力一緊,痛得墨君晟嘴唇抽搐,終於狠狠地瞪向了潘辰。
潘辰譏誚的一笑,“我就想知道,你還有知覺沒有?這樣看來,一切正常!”
“出去!”冷冷的兩個字,從發幹的薄唇溢出。
“喲,你不會連我也趕出去吧!如果連我也趕出去,可真沒人照顧你了!”潘辰利索地給他纏好紗布,再給他掛液體。
然而,墨君晟更冷的一個字從口中吐出,“滾!”
潘辰整理著吊瓶的手頓了一下,眸光認真地審視一眼墨君晟,這家夥是真生氣了。
自然,這氣不是因為他,還是因為那丫頭。
他讓他“滾”,他不可能真的“滾”啊!
“墨大總裁,你不會是也讓那丫頭滾吧!如果你真的對她這樣說了,我就不再好奇她這兩天的冷漠淡然了!不過,也不對……”
潘辰若有所思,頓了一會兒,又道,“她也不像生氣的樣子,而是對你……好像真的沒有那麼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