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亮後陳萬年就讓人來找陳湯,到陳萬年的軍營裏麵,商議軍事,馬上要和太平道動手。
陳湯得到命令,就去陳萬年的營帳。
在營帳裏麵,隻有陳萬年和冷刀兩人,至於那個李武還沒來,陳湯和陳萬年隻得坐下來等。
不多久,陳萬年派出去找李武的士兵回來了,說是李武長途跋涉,又淋雨,身體不適,先休息一天,今天不想參與軍事。
陳湯聽了,無奈地笑了笑,他明白李武的心思,就是不想來。
陳萬年卻生氣了,怒道:“傳老夫的命令,無論李武身體如何,都必須來見。”
那士兵連忙走出去,差不多半個時辰,營帳外麵突然傳來一個人抱怨的聲音:“這裏是什麼鬼地方,什麼鬼天氣,陳大人也不知道怎麼想。”
聲音停下,一個人影已出現在營帳麵前,也不見他通傳,直接掀開營帳就走進來,對陳萬年一點都不敬畏,即使是陳湯也不敢如此。
這個草包,有點意思,陳湯心裏大樂,因為他看到陳萬年鐵青的臉色。
能夠讓陳萬年不爽的人,這個李武當真厲害。
“參見陳大人。”李武進入營帳,在陳萬年麵前彎腰行禮,他沒叫丞相大人,顯然是不承認陳萬年丞相的身份。
陳湯打量一番李武,隻見他的身材還算高大,眉清目秀,白白淨淨,不就是富家公子,完全不像領兵打仗的將軍,他真的是來搶軍功。
陳湯又看他臉色紅潤,根本不是身體不適所能有的,這家夥要裝病。
最重要的,他對陳萬年行禮之後,不聽陳萬年的吩咐,就大大咧咧地在陳萬年身邊坐下來,對陳萬年沒有半點敬意,甚至在臉上也沒有那種晚輩見長輩的尊重,這個家夥絕對能陳萬年頭痛。
好一個李武,陳湯毫不在意李武對陳萬年是如何的態度,隻覺得李武敢對陳萬年如此,這家夥值得佩服,而陳萬年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陳湯甚至感覺到陳萬年要殺人的念頭。
“李武。”陳萬年壓抑著憤怒,淡淡說道。
“屬下在!”李武終於察覺到陳萬年有點不對了。
“老夫傳你,為何姍姍來遲。”陳萬年說道。
“那個……屬下昨天淋雨,身體不適,故來晚了。”李武說謊都不會臉紅,臉皮之厚,和陳湯差不多。
“軍令如山,豈是你隨意找借口可以推脫,犯軍令者,應當軍法處置,來人!將李武拖下去杖刑五十。”陳萬年怒道,馬上有士兵要來捉李武出去。
“等等……”李武慌了,可是他在長安作威作福慣了,竟不害怕陳萬年,出言反駁,“屬下淋雨後真的不舒服,並不是故意拖延,而且屬下也是將軍,是李夫人的弟弟,陳大人你這是濫用職權,恐怕李夫人知道會很不高興。”
直接就將李夫人搬出來鎮壓陳萬年,殊不知陳萬年極為討厭李夫人,李武不說還好,他一說出來,陳萬年又怒道:“拖出去,杖刑一百。”
李武也急了,高聲說道:“誰敢?本將軍讓李夫人誅他九族。”
李夫人是當今聖上的寵妃,作為皇帝枕邊人,對皇帝的影響力比任何一個大臣都要厲害,要捉李武的兩個士兵被李武嚇唬到了,不敢動手。
陳萬年被氣得要噴火,還沒等陳萬年要說話,一直在陳萬年身邊的冷刀突然走到李武身邊,冷冰冰地說道:“我敢。”
冷淡如冰的冷刀,在李武麵前一站,寒意就往李武湧過去,李武不由得打冷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冷刀是陳萬年貼身護衛,李武是知道的,想起自己也是有背景的人,李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然說道:“你個狗奴才,敢動我?”
冷刀目光一寒,殺意波動,他這個人變得更冷,更讓人敬畏。
“你是找死!”冷刀往李武走出一步,李武隻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在自己身上,小腿發抖,害怕非常。
“你要做什麼?”李武驚道。
“我要……殺你……”最後一個字,冷刀故意拖得很長,他手緩慢地拔出他的刀。
陳萬年看著一切,並沒阻止,李武身邊的兩個士兵害怕得後退。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李武,不過是欺軟怕硬的主,看冷刀要拔刀,已嚇破膽,“哎呀”一聲坐倒在地上,而冷刀拔刀的動作還在繼續,陳萬年也不出言阻止,似乎真要殺了李武。
等冷刀的刀完全拔出來後,來自刀鋒上寒意更甚,李武發現呼吸的空氣也是冷的。
“救命……大人救命……丞相大人救命……”李武害怕道,看著冰冷的刀已經貼在自己臉頰,不顧自己的麵子,求饒於陳萬年。
他本來就是富家子弟,可能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功夫微薄,為冷刀的氣勢下,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隻能害怕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