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會司蘿,好像有點尷尬,但司蘿不知道有多高興。
沒有茶水喝,她就拉著陳湯坐在自己牙床上,細心地為陳湯拂去身上的雪花,整理頭發什麼的無微不至。
陳湯任由她的動作,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司蘿,然後問起了翠濃的事情。
聽到陳湯是為翠濃而來,可能想到了翠濃的死吧,司蘿動作停頓下來了,晶瑩的淚珠忍不住奪眶而出,可能不想被陳湯看到她哭了,側過頭低聲抽噎。
“翠濃真是命苦的女子。”司蘿搖搖頭說道。
可能是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的人,翠濃真的可憐,接著又聽司蘿說道:“是司蘿害死了她。”
陳湯搖頭說道:“應該是我才對,如果不是我提出要注意她和張樂生的情意,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我的錯。”
司蘿說道:“公子隻是讓司蘿小心注意,是司蘿不懂這世間的情是怎樣的,居然讓翠濃再也不和張樂生見麵,司蘿罪孽深重。”
翠濃隻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張樂生,而她夾在雙方之間的身份特別難受,不想背叛醉風閣又不想背叛愛人,到最後隻能夠用了結自己生命的方法。
很多時候,隻要死了便能結束所有的煩惱,情願帶著不甘去死,也不想痛苦地活著。
“其實翠濃的死,也不是錯事,我覺得她一點都不遺憾,不傷心。”陳湯看她哭的傷心,也感到心痛了,想辦法安慰她。
司蘿隻是一個生長在醉風閣的小姑娘,不懂什麼情愛的問題,聽到陳湯這樣說回過頭看陳湯,淚眼婆娑她很好看,陳湯很想捧著她美麗的臉頰,輕輕地親吻一下。
“公子為什麼會這樣說?”司蘿問道。
“醉風閣對翠濃有恩,張樂生對翠濃有情,翠濃兩邊都處理不好,但是翠濃死了就等於是她放開所有,沒有背叛誰,帶著對張樂生的愛離開,這對翠濃來說是一個好結果。”陳湯輕輕地說道。
女孩子都是多愁善感的,聽到陳湯的話司蘿首先覺得沒錯,讚同地點點頭,很快她想到了張樂生,說道:“也不對啊,張樂生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陳湯笑道:“也不見得會傷心,張樂生來找我報仇,他那個樣子是超級生氣,恨不得把我殺了,像是用情很深那樣。但是司蘿別忘了他是太平道的人,本來就心狠手辣,動情可能隻是偶爾的,過幾天會把翠濃忘記得一幹二淨。”
這句話說得是太過強詞奪理了,張樂生不會忘記翠濃這一點陳湯早就可以確定,隻是忽悠一下司蘿這個小姑娘還不成問題。
司蘿聽了沒入淚痕,露出輕快的笑容,說道:“司蘿在公子麵前失禮了。”
陳湯說道:“沒有,司蘿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一點都不會失禮,反而是我深夜來訪隻為翠濃的事情,讓司蘿你傷心了。”
司蘿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好像她才想起來如今正好是晚上,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什麼的太羞人了。
臉紅紅地低下頭,又因為有陳湯在身邊,司蘿不感到寒冷,薄薄的單衣在夜裏更加迷人了。
“公子今夜不會回去了吧?”司蘿用迷離的雙眼,靜靜地看著陳湯,身子輕輕一側就靠在陳湯的手臂上。
今夜不回去?這句話讓陳湯心神一蕩,他當然能聽出來司蘿在暗示著什麼,如此美人如果說陳湯不會心動,那麼陳湯就不是男人。
“司蘿是說……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想告訴公子,今夜先不要回去。”司蘿見陳湯沒有太大的反應,微微感到失落。
心思簡單的她居然在想,可能因為自己太主動了,讓陳湯誤認為她是那種隨便的女子,在醉風閣生活了那麼久她一直都是看到女子在主動,書裏寫女子應該矜持。
把要說的話糾正過來,司蘿羞得低下頭了,臉頰是通紅的。
“司蘿還有什麼重要的消息?”陳湯問道。
“其實公子今晚不來找司蘿,明天司蘿也打算去找公子,因為火藥工廠那邊有動靜了。”司蘿端正地說道,說起正事她可以把嬌羞都去掉。
火藥工廠一直是陳湯最看重的,聽到火藥工廠有動靜陳湯第一時間就想到長生子又搞別的花樣。
上次拜托卓家幫忙,卓不凡回去青州一直到今天,還沒有消息傳回來說是可以幫助陳湯,長生子那麼快開始動手,陳湯都沒準備好。
“果然是一個重要的消息,妖道打算怎麼做?”陳湯也把蕩漾的心神收起來,先聽司蘿是怎樣說的。
“在前幾天,火藥工廠要擴大了,招收一批新人去製造火器,其中有不少是長生子安排下去的人,司蘿想他們這樣做,會對公子很不利。”司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