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冰本來已經打算拿到證據就離開,沒想到那個人卻說了這樣一番話,她隻能停住了腳步:“好,先生說說。”
說完她就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兩個人中間隔著很遠的距離,加上包廂裏沒開燈,隻有幾盞落地燈和一些小的屏幕閃著光,所以她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容貌。
不過這樣柳含冰也比較放心,這樣一來的話,對方肯定也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兩個人這樣談話,倒是少了很多忌諱。
那個人說:“當年沈賓實就是個小混混,跟著我小弟混的,就在你們家老房子的那條街。”
柳含冰喝了一口水:“這個我知道。”
那個人笑了笑:“不過後來,他回來說自己跟一個富婆搞上了,那個富婆想必就是柳小姐的母親吧。”
說到這他頓了頓,似乎在看柳含冰的反應,看到柳含冰倒是也沒說什麼,他就繼續說:“沈賓實那小子年輕的時候長得倒是也不錯,我們就想著可能被哪個富婆給包了,玩幾天而已,誰知道有一天他喝多了,跟我們吹牛說,那個富婆要跟他一起害死她老公,然後讓他接管她老公的生意,當時我們以為他喝高了吹牛,誰也沒理會,沒想到……”
柳含冰說:“沒想到他真的做了!而且是你們的人幫他買的藥!對不對!”
那人聽到柳含冰的語氣有些急躁,笑了笑:“柳小姐可不要誤會,我們可沒人幫他買藥,這事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況且這事別人做他也不放心啊。”
柳含冰說:“那你們怎麼會有單據?”
那人吸了一口煙,煙頭的火光在黑暗中奮力的亮了一下,接著就又重歸了一抹紅色,他吐了個煙圈說道:“柳小姐問的好,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讓你立刻離開的原因,咱們不能解開一個疑惑,又添一個疑惑,我這邊的事,還是跟你說清楚得好。”
柳含冰笑了笑:“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那人說:“柳小姐過獎了……那天沈賓實回來,說要去買藥,我看他動了真格的,就讓手下的一個小弟跟他一起去了,而且還讓那小弟留下了證據,當時為的是有一天他要是真的發達了,也能訛他一筆,不過後來我比他混得好,也就算了,但是這個單據倒是一直在我這,沒想到今天卻幫了柳小姐的大忙,哈哈。”
柳含冰起身抱拳:“真是謝謝這位先生了。”
那人說:“你也不必謝我,我當時也沒想到他真的有那個膽子殺人,不然也許還能阻止他一下,柳博延也許還能躲過一劫。直到過了一個星期,我聽道上的人說,沈賓實現在有了自己的公司,而且還把原來的時尚雜誌社給改成了賓實雜誌社,我這才知道他真的動手了,兄弟們當時也都挺驚訝的。”
柳含冰聽了說道:“原來賓實集團就是在我父親當年的時尚雜誌社基礎上創辦的,他現在給我們一點小恩小惠,我還感恩戴德,原來一切原本就是我們家的!”
那人說:“本來這件事我也打算不說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聽聞最近柳小姐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我看你辛苦,才決定幫你一把,算是成人之美吧。”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