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抿著唇,看著床上眼巴巴的小人兒,她坐在床邊,摟南南的時候也躺在了南南旁邊的枕頭上。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落入鼻腔,八年前他們同床共枕過,那個時候,騰一飛是很愛幹淨的,床上從來沒有任何味道,他從不在床上吸煙,就連平時也很少吸,偶爾吸一兩隻雪茄,那是在談生意的人麵前。
就是他在這別墅裏,林姿從未看見他吸過煙,尤其在南南的麵前,可是,現在,他的枕頭上卻有這種煙草的味道。
“媽媽。”南南摟上林姿的脖子,又抬眸喊騰一飛,“爸爸,你也來。”南南說著往林姿的身邊挪了一下,把自己的另一邊給騰一飛讓出好多空來。
“你們先睡,爸爸到陽台上吸支煙。”騰一飛走到陽台上,關上了陽台的推拉門。
南南很興奮,和林姿說個沒玩沒了,盡管林姿說了好幾次讓他睡吧,他總是,前一秒答應,後一秒又說個不停。而他的每一句話,林姿也都給予了回答和對答。
過了很久,林姿看去,陽台上那個背影,還捏著一支煙,她不知道,他手上的那支是第幾支了?
他離開房間,不僅僅是為了抽煙,更是知道,林姿不想和他睡在一起。
又過了很久,南南眼睛迷離的時候,林姿的眼睛也迷離了,身體的原因,也是每晚都有早睡習慣的原因,林姿早就困了。要不是南南一直在說話,要不是,這張床上,她不喜歡,她早就睡著了。
林姿感覺到有人動她,她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在騰一飛的懷裏,還在迷離狀態中,林姿的瞪大眼睛。
“別怕,你睡著了,我抱你回你屋去。”
林姿一看,正是在樓梯上。
“我自己走。”
“你沒有穿鞋。”騰一飛腳下走著,“我保證不碰你,就送你回去,我就走。”
林姿不再多說,她低垂下眸子,她發現自己的手正在他的脖子上,她剛剛在睡著的狀態中,是怎麼摟上他的?可是,現在,手到底是該放下來?還是繼續摟著他?
就這樣想著,已經到了她的房門口,騰一飛抬腳踢開房門,他把林姿放在床上,林姿不知道是忘記了鬆手,還是下意識沒想鬆手。
此刻,她睡在床上,他在她身上。
第二日一早,玉蓉就來了,她不放心林姿,尤其是騰一飛住在家裏,她更加不放心騰一飛。她一想起騰一飛看林姿的眼神,她就怕那個畜生對林姿起歹意。
結果,一進門看見騰一飛和南南在吃早點,沒有林姿的身影,林姿每天都早睡早起,從不睡懶覺。
玉蓉剛要問林姿怎麼沒下來吃早點,就聽得南南跑到她身邊給她報告,而且,是得意洋洋的在報告哦,“外婆,昨晚我爸爸和我媽媽睡的。”
玉蓉一雙吃人的眼睛瞪著飯桌上的男人,她放開南南,對南南說:“南南去玩。”
南南拿著他的玩具跑走後,玉蓉大步來到早餐桌前,一手指著騰一飛,“你個畜生!你又……又欺負她了!?”
玉蓉罵了一句,不等騰一飛說話,她就朝樓上跑去,想想那些曾經林姿被他欺負後的日子,她都顫抖。
“你別上去了,讓她多睡一會兒。”騰一飛擋在了玉蓉的麵前。
“你!”
騰一飛聽到了玉蓉咬牙齒的聲音,他說:“我是經過她同意的。”
“你!”玉蓉一聽他的話,就明白了,林姿昨晚真的……
玉蓉要上去看林姿,騰一飛攔著不讓上去,就連南南,騰一飛都不讓上去,說是要人林姿多睡一會兒。
快到中午的時候,玉蓉已經罵了騰一飛一早上了,什麼難聽的,還詛咒了騰一飛的八代祖先,甚至還用掃把打了騰一飛。
然而,騰一飛均沒有還口,也沒有動手,玉蓉罵他,他就不說話,玉蓉打他,他就抱著頭,連躲都不躲。
就在玉蓉的罵聲中,林姿一身家居服走下來,她趕忙跑到玉蓉的身邊,拉著正在打騰一飛的玉蓉說:“媽,怎麼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玉蓉看去,林姿氣色很好,人很有精神,眼睛裏都是光彩,雖然眼睛有點兒浮腫。
林姿發現玉蓉盯著她看的詫異,她低下頭,小聲說:“睡的時間長了,眼睛有點兒腫。”
玉蓉眼眶裏的眼淚流出來,卻是笑了,這女兒的身體,她給調養了這麼很多年,一直還是麵黃肌瘦不成人樣,就她離開這兩天,被一個叫做“仇人”的男人給調養的麵色紅潤,容光煥發。她,還有什麼好說?
“你們好好過吧。”玉蓉又對騰一飛嚴肅的說:“我相信你真心改了,不管是我們欠你,還是你欠我們,就算為了南南,好好過吧。”
玉蓉要上山了,她終於可以放心的去陪林建東了。
“等等。”騰一飛說:“山上那個房子也是臨時搭建,給了園林局不少好處才答應的,住的時間長了也不行,要不就住到這裏,要不就移民去澳洲吧,那裏,穆辰風給我爸找的房子很安全。”
玉蓉看去,眼淚落的洶湧,他抽泣了好幾下才說:“畜生!你早這樣,我們林姿何苦把最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整整八年的時間,都浪費在了眼淚中!”
林姿在二十八歲的大齡年紀裏,收獲了一份無比幸福的婚姻生活,她做了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帶著四歲的兒子走了紅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