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虎皮鋪就的軟椅上的郭海深吸了一口手中的古巴雪茄後,毫不猶豫地將自己麵前成堆的籌碼一股腦地推了過去。
“黑哥,好氣派!”不少人已經是被這樣的豪賭場景吸引了過來,不少人心中暗暗心驚,單是桌上這一次壓的賭注恐怕也超過了一千萬人民幣。
對麵桌上坐的是一名年輕人,皮膚白皙,一頭金色的頭發在水晶燈光下散發著金黃色柔和的光芒,看到黑哥這般,臉色並沒有多大變化,淡然一笑道:“看來黑哥是想一局定勝負啊。”
郭海摸了摸手上的金戒指,雙手隻有九根手指,那右手斷掉的一根拇指疤痕處顯得那般觸目驚心,接過美女侍者遞來的拉菲泯了一口道:“華少莫要笑話,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性子也收斂了不少,隻不過我老黑在賭這一樣上還是和當年一樣的急性子,這點不好改啊。”
那被黑哥稱作華少的年輕人微微搖了搖頭,手指尖也是快速滑出,一張支票緩緩落在了玉桌之上。
一千五百萬,一局定勝負!
看著桌上如山的籌碼,郭海眼睛不由得有些恍惚,一絲危機感從心中緩緩溢生而出,多年的道上經曆,直覺告訴他有危險正在靠近自己。
自己這方賭桌因為豪賭所以現在外圈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形形色色,有富家公子,有賭場保鏢,有美女侍者,還有自己的手下。
有些讓他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殺氣,沒有殺氣就說明對方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殺意,但是若是這樣那麼自己內心的危機感緣何而來?
自相矛盾。
抬了抬手,身邊的美女便會意將青蔥般的玉指輕輕按在了郭海的太陽穴,讓他時刻緊繃的神經得以短暫的休息。
“或許真的是自己太累了吧.......”郭海在心中默默地安慰道。
十年前郭海還不叫黑哥,那時的他更不是安南市南區地下一霸,而是一個常年混跡賭場的小混混。
由於欠下巨額賭債,再加上出老千被抓現行,郭海直接被人剁掉了一根手指頭。
那天夜裏發生事情他在夢裏時常夢到,自己一個人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行走在冬夜的漂泊大雨之中,那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他回到自己租住的簡陋小屋內,簡單地將自己斷指用衛生紙包了起來,然後用刀子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兩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一道口子警告自己,以後要對自己狠。
另一道口子警告自己,以後要對別人狠。
從那以後安南市少了一個賭棍,卻多了一個打手。
仗著自己不要命的狠勁,他很快便建立了自己的一股小勢力,有了自己的追隨者。
一次次的不要命,讓他快速的崛起,成為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然而打擊再次讓他差點崩潰。
自己手下的背叛,趁他醉酒之後一刀子差點捅破他的心髒,來自各方勢力的打壓,讓他幾乎每天都頂著山大的壓力。
出院之後的他開始意識到,有些事並不是完全靠自己不要命就能夠成功的,而且一旦自己連命都保不住了,那麼自己擁有的這一切瞬間便會煙消雲散。
他開始變得膽小,開始學會了隱忍。
他用三年的時間臥薪嚐膽壯大自己的勢力,同時搭上了潘家這個大財團,而且逐漸被各方承認。
隱忍過後,他以雷霆之勢滅掉了安南市南區除他之外的所有地下勢力,然後一舉成為南區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