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識卻能讓玩家學會規避危險----什麼環境下生長著什麼樣的怪物,什麼樣地怪物有什麼樣的脾性。它是否有很強的領地觀、它對侵入者的觀感如何、它習慣怎麼攻擊?當你了解得越多,你就越能使自己總是處在安全的位置下作出判斷。這才是高手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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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的空間黑暗而靜謐,死一般的寂靜在這種時候往往會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壓抑的氣氛逼迫著每一位冒險者,這種沉悶仿佛要榨出他們肺裏的最後一絲空氣。洞窟的牆壁逐漸變得更加的寬闊,甚至有些地方連舞光術的光澤都無法照出兩側的洞壁,不過這也讓周圍變得更加空曠而充滿了恐怖的氣氛,水滴聲從遠處傳來,這偶爾一滴所發出的丁冬聲更加襯托出背景的靜,讓冒險者緊繃的神經不至於鬆懈,以至於他們幾乎都變得有些神經質起來。隨著行進,空寂的地底傳出一些瑣碎地聲音。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下?”盧克第五次向自己身後的矮人和盜賊提醒道——在法師一番言辭的鼓舞下,最終這隻的小隊還是毫無爭議的選擇了全員前進,而矮人和盜賊心中顯然已經抱定了跳河一閉眼,沒什麼可怕的……之類的觀念,他們甚至又開始就戰煌和普藍究竟誰才是龍城之中最強的玩家開始進行低聲的爭論,而矮人戰士鑲鐵的皮靴在地麵的石塊上撞出卡拉卡拉的細微聲響,然後被周圍的洞壁不斷反射回來,變成遠處奇怪的窸窣聲,這種聲音讓盧克的眉頭皺的更緊,他更加難以分辨這些腳步聲究竟從對麵而來,還是自己腳步的回音了。
“不必那麼緊張,一隻剛斷奶的小牛頭人而已,大爺我會好好教導他怎麼使用武器才是正確的方法……”下一刻,這種分別變得更加沒有意義了,矮人令人心煩的笑聲充斥了整個坑道,這讓獵人恨不得在那張滿是毛發的大臉上釘上一支箭!
“哎呀!”這個時候培泰拉的牧師小姐驟然發出了一聲尖叫,獵人神經反射的轉過頭,便看見她被舞光術映照的毫無血色的麵孔,“那邊有個人!就……就在牆上看著我們!”可憐的牧師磕磕巴巴的叫道。
“拜托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好不好?這些隻是石壁吧!幹嗎叫得好像被殺一樣?”矮人皺起了眉頭,用粗短的手指掏了掏被這突然響起的尖叫蹂躪的耳朵,不滿的教訓道。“女人真麻煩……嗯,我是說膽小的女人……你看,這沒有什麼的……”他嘟嘟囔囔的抱怨,然後在聖武士嚴肅的表情中馬上改口。並且向著牆壁的方向舉起手中的火把。
盧克眯起眼睛,他注意到這裏的牆麵上帶著奇怪的褶皺和無數瘤裝突起,甚至那急劇升高的天花板上也是如此,仿佛是被熱量融化又自然幹結的蠟,疙疙瘩瘩的外表形成了無數奇怪的線條,昏暗的光澤中這些石頭看上去真的好像是一張張扭曲變形的麵孔,他們無聲的張大了嘴巴,似乎在對著眾人哀號,又像是在嘲弄他們輕易進入險地的愚蠢舉動。
牧師不再吭聲了,但是獵人能夠看出她更加委屈和不滿的心理,從一開始心裏就並不讚同這個決議,但是臉色蒼白的她也沒有明確的表示出反對——她自己返回城市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別的不說,巨魔洞口那向上的繩索,就不是力量單薄的她可以獨自攀爬的。
“小心點,這裏恐怕有個陷阱……”黑袍法師的聲音在前麵一點響起,不過很快就被盜賊的聲音取代:“老大,你好像也被傳染了緊張情緒了,放鬆點吧,這種簡單的拉絲陷阱可難不倒我?”
獵人歎息了一聲,向那個方向靠了幾步,盜賊這種語氣讓他感到有些不祥的預感,然後在舞光術昏暗的白光中,他看到了那個陷阱——不怪盜賊輕視,實際上來說,這陷阱現在的狀況恐怕隻要是個有腿的生物就可以避開。那條用於發動的繩索上看來是塗上了一些黑油,並且緊挨著地麵設置,但是現在地上一個看起來是風化作用產生的凹坑讓這一切都變成了泡影,不但變低的地麵暴漏了繩索的位置,而且細碎的石粉和灰塵已經讓這灰色的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之中變得相當的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