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習慣早起的楚熙和早早地醒了，看到身邊睡覺也皺著眉頭的夏楊，想起來昨天晚上的情況，也想起了夏楊說的“真的很愛你”以及之後過程中的淚水漣漣。他忍不住暗罵自己太粗暴，非常擔心夏楊的身體，便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想要看看，卻意外地看到了床單上斑駁的血跡，這讓他不由一怔，推醒了夏楊。
“嗯？”夏楊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睜不開。
“夏楊……”楚熙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斟酌用詞後，問道，“你，是第一次？”
“嗯？”剛醒來通常無法思考的夏楊根本聽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隻是一個勁的揉眼睛，努力清醒著。
“我看到床單上有血……”楚熙和隻能直接說，同時，他也枉然大悟，原來夏楊剛睡醒是完全無法交流的，那麼之前早上的那次爭吵，是不是自己沒那麼有道理？
夏楊努力地支起腦袋，看了一眼，說：“啊……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蹭了蹭，鑽進楚熙和懷裏，醒了醒神，解釋道，“這不是我的第一次，大概是因為時間隔太久了，你又有點急，所以弄傷了，我也沒想到會流血。”她腦子恢複運轉，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解釋，“楚熙和，過去的事情我無法改變，我也不能說謊騙你。從高中到大學，我跟齊再卿在一起兩年多，這是我無法抹滅的，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我跟他早在那個時候分手時，就徹底結束了。後來他再出現，真的是各種巧合，再加上他單方麵的意願。那天我本來是不知道對方是齊再卿的，知道之後還是叫你過去，是因為我以為那樣會讓他死心，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受傷……嚴不嚴重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楚熙和有點自責，非常擔心地問道。
“因為這個去看醫生，多丟人啊！”夏楊氣他完全抓錯重點啊，又因為他對自己身體的關心而心裏暖暖的，但是！“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在我說啊！”
“我聽了！”
“我不看醫生，隻要你肯聽我說話，別躲著我，別不搭理我，就好。”夏楊想到之前楚熙和對自己的不理不睬，語氣又忍不住委屈起來。
“你說吧，我聽著呢。”其實，經過昨天的事情，楚熙和早就已經心軟了，隻是心結確實還需要去解一解。
“我確實不是一個乖女孩，高中的時候早戀，後來也交過很多男朋友，但是我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啊。我換男朋友是因為他們都不是我真正喜歡的人，也不見得有多麼愛我，所以我沒有跟這些人有過肉體的關係，當然啦，精神方麵的關係也都不太穩固。我知道，你肯定想過，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其實很簡單啊，就是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很舒服，跟你相處的時候，很輕鬆，沒有負擔，就漸漸地想這樣一輩子啊。”
夏楊把頭枕在楚熙和的胸口，因為知道楚熙和這樣已經是原諒自己，給自己解釋的機會了，所以說的話也順溜多了，“我知道，你對我畫家的職業，還有身邊的朋友有疑問，特別是全清瓊。畫家圈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真正跟這些人交流的也不是很多，畫家朋友也就幾個，大多都是桑姐幫我處理的。當然，包括全清瓊在內，我有很多跟我不一樣的朋友，我們之所以能成為朋友，不是因為我們有多像，而是我們脾氣相投，又都認同每個人的差異，從來不去幹涉彼此的處事和生活方式。我會跟全清瓊一起去酒吧喝酒，或者唱歌，或者玩牌，可是我不會參與他們之後的那些活動。”
“全清瓊的那些畫……”
“這個嘛，個人愛好而已，你就可以簡單地理解成那些是她眼裏的風景。她嘛，從小比我還叛逆，又是自己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去做的。對她來說，滿足肉體是很重要的，所以她的男朋友們都是具備這個功能的。她人還是很好的，我們從小認識，她其實也很照顧我，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她一定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我也一樣。其他方麵嘛，我們並不強求要一樣的。”
“那你會畫那種畫嗎？”
“哈哈哈哈哈！我會，不過不太擅長。你要知道，畫這種是每個藝術生的必修課，可能對於你來說難以想象，但是對於我們來說，觀察一個人的裸體精細地勾勒成一幅畫是一門課程。當然啦，這個跟看到你的裸體是不一樣的概念，嘿嘿。”
“好吧……”楚熙和聽到夏楊這麼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不禁臉紅。
“你繼續問嘛，你把心裏的疑問都說出來，我們之間不要再有藏著不能說的話，不要再有心結了，也不要再有誤會了。”
“嗯……那，那次去參加酒會，你一定要我穿正裝，是因為喜歡那樣的人嗎？”
“才不是呢！穿正裝的人多了去了，別人我才不稀去看呢！我是覺得，你穿正裝一定是另一種樣子，肯定很帥，所以很想看啊。”夏楊一臉看傻瓜的表情看著楚熙和，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所以你之前是以為我會喜歡齊再卿那樣西裝革履的人，所以才會吃他的醋、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