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大半天,這場遲來四年的婚禮終於結束了,Albert好人做到底,安排校車把藍山和葉祺的員工都送回家裏。
晚上把兩個小家夥哄睡了,藍山躺在床上,摩挲著套在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些小委屈地埋怨:“自己給自己買戒指,套住自己,你說,還有比我更實在的老公嗎?”
“我的老公呢,隻有你一個,無從對比,所以,我不知道。”葉祺盤腿坐在他身邊,伸出左手托著腮幫子,一副很欠扁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
藍山眼尖,看到她左手腕上銀光一閃,伸手抓了過來,嘿嘿笑道:“什麼時候戴上的?昨晚還沒看到呢。”
葉祺手腕上,是陳家娣給她的那隻家傳銀鐲子,一輩又一輩的兒媳婦之間的傳承。
“明知故問。”葉祺撇撇嘴。
“戴著就別摘下來了。”藍山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柔聲說道。
“今天的事,你早就策劃好了吧?”葉祺沒回答,反問一句。
“晨晨和小雨上幼兒園之後,就想著了。我媽總說我虧待了你,沒給彩禮,沒擺酒席,就把你娶進門了,讓我好好補償你。”
“我又不在乎這些。”
“我媽在乎呀,就當讓她開心吧。”
“那你怎麼不把媽接過來,讓她參加。”
“她和張大爺去海南玩去了,我說這回不是大辦,就是親朋好友聚一聚,她說等今年回老家,在老家重新辦一次。”
“回老家呀……”葉祺出神了。
藍山知道她在想什麼,起身去床頭櫃最底下那層翻出一封信來,重新躺回原來的位置,把信遞給了葉祺。
葉祺低頭,猛然一愣。這字體太熟悉了,是譚耀鳳的。
“她什麼時候來的信?”葉祺一邊問,一邊把信封拿過來,查看郵戳日期,4月22日到的。
“看看吧。”
葉祺稍微轉頭,看了看藍山,似乎想通過藍山的表情來判斷心裏的內容。藍山表情很平靜,看來心裏沒說什麼狠話。
心驟然跳得厲害起來,葉祺抽出信紙,展開讀了起來。
藍山:
謝謝你一直以來轉達小祺對我的關心,我很好,讓她不用惦記。失去小珍是我和葉深一輩子的痛,原諒我這個農村婦女的自私,我沒想過小祺失去妹妹也會痛苦,現在想明白了,也無法挽回她的痛苦了。
孩子們的照片我都看了,鼻子以上像你,嘴和臉型像小祺,可愛又漂亮。照顧好她們,謝謝你。
葉深臨走前讓我告訴小祺她的身份,我當時在氣頭上,就賭氣回來了。
其實你們應該都察覺了,小祺不是我們親生的,但她的父母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當時是在醫院裏,我們正在門診等著看病,一個年輕男人把葉祺交給我們,說他要去廁所,請我們代為照顧一下孩子。那個年代,我們都沒那麼多心眼,就答應了,結果,他就沒有再回來。
現在也記不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了,就算記得,十幾億人,也不知道去哪裏找,所以,我也隻能告訴小祺這些。
你們都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