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劉辯的皇位,更為了自己家族興衰四處奔波的黃琬,在來曹府的這一路,想了無數的結局和謀劃,可讓他怎麼沒想到的是。
曹氏下一代的扛鼎人曹操,竟然帶著族中最拔尖的幾位英才,大開中門,親自迎接自己。
曹操不過是手握重兵的西園八校尉,親自迎接倒是無可厚非,畢竟自己無論是地位、資曆、年紀都超過曹操許多。
但是作為世家望族門麵的中門,堂而皇之的大開,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如果對方是下千閥子弟麵對江夏黃氏這等最拔尖的那一撮世家望族,當然需要大開中門,以示隆重。
沛國曹氏可是底蘊深厚的中百閥,這麼做有點不合規矩了,難道?沒錯,應該是這樣。
一個不可思議卻又理所當然的想法出現在黃琬腦海,老持成重的他,壓下溢於言表的喜色,不動聲色的快速走下了紅木馬車:“孟德,當不得這麼隆重。”
不出預料,曹操扶著自己的手臂走過中門的時候,表明了他的心意,願意為太子殿下鞍前馬後。
劉辯有一批士大夫的效忠,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不管曹操以後因勢利導之下,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梟雄也好,英雄也罷,隻要現在能夠為他所用,幫助他徹底穩定雒陽風雨飄搖的局勢,便是有益無害。
至於以後會不會刀兵相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當下最是重要。
不隻是曹操,袁紹等許許多多大世家同樣有所意動。
而遠在南方的小孫權,聽著大哥孫策敬仰的敘說太子怎麼把簪纓子弟打壓的服服帖帖,靈動的眸子精光閃爍,儼然把劉辯當成了崇拜的對象。
曹劉孫中最讓劉辯忌憚的劉備,卻沒能看到這副奇絕瑰麗的光景,正帶著兄弟陳到在荒漠中前行,不知道走向哪裏。
陳到舔了舔幹裂嘴唇,凝視一望無際的旱海黃沙,沙啞道:“兄長,難道一個太子就值得你這麼上心嗎?”
同樣遙望無邊無際荒漠的劉備,心裏頭有些發慌,即使沙漠的黑夜很冷,捏著精美錦囊的手,還有沁出了許多細汗。
臉色黝黑的劉備,聞了一口不知裝了些什麼的精美錦囊,草鞋踩在深陷腳踝的黃沙上,踏實了許多,淳樸的笑道:“不怕衣服有補丁,就怕身上有汙點。”
“胭脂樓那件事,是俺們對不起太子,有錯就要想辦法彌補,穿過這裏就會遇到老黃所說的那片水草豐美的綠洲,遇到那匹甲等馬王的盧了。”
“到時候叔至可要多出一把子力氣,捉來日行千裏的神駒,送給太子啊。”
習慣了沉默寡言的陳到,注視曬的黝黑,更像一個耕田老農,也更加淳樸的兄長,話不免多了起來:“那是二皇子以兄長相依為命的母親為要挾,不然,兄長早就率領白馬義從趕去了。”
“而兄長為了這件事,可是低三下四苦求了三天,這才求來了白馬義。”
“兄長並沒有一定要去救他的責任,隻是出於青梅煮酒的情誼而已。”
劉備憨厚淳樸的一笑,沒有言語。
陳到本就不是什麼健談之人,見兄長笑而不語,心中一歎,又變的沉默寡言,隻要兄長心裏高興,我拚命幫他完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