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進入武曲星君榜一時間引得整個天下風起雲湧,宦黨、士大夫一黨、外戚、武官……有悲也有喜,有暢然也有失落。
外人心情如何,劉辯不知道也不會去理會,而他正在返回雒陽的路上,因為老門房送來了一封隻有三個字的密信,紅符巷。
出了雲頂草甸劉辯才知道大暑的炎熱,饒是這樣清水起伏的湖畔,堆積著人山人海的遊俠兒,正在一個個臨時開辟出來的擂台上比武,勝者可上山觀摩老劍尊的神跡,敗者老老實實的在這待著。
難怪劉辯覺得劍湖中努力扒拉水的江湖人士有點少,隻有數千人,還在奇怪是不是老酒鬼的威名不頂用了。
原來是在江湖十大門派的牽頭下,立了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畢竟山上能呆的地有限,要是全部上去亂糟糟的還不亂了套。
萬一惹怒了劉辯,無法觀摩七殺摩崖石刻,對於整座江湖來說不亞於一場地府的清洗,滅頂之災啊。
從未見過江湖人比武的劉辯,起先還饒有興致的看了幾眼,不知怎地過去那些聲勢赫赫的刀光劍影,落入眼中已經索然無味了,好像整座江湖退步了一樣。
江湖還是那座江湖,而他卻不是那個太子了。
先不說他身邊的武道高手,盡是天下一等一的強人,就連他自己也邁入了二品宗師境,眼界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過去還能津津有味的欣賞一番,現在嘛,全是一些花裏胡哨的花架子。
沒了興致的劉辯,便不在這浪費時間了,命令岑壁率領虎賁鐵騎開道,登上了岸邊連綿成一線鬥舸,駛向遠處如一座座大山巍峨聳立的五千料蟠蛟樓船和大翼戰船。
這十餘座水師中最拔尖的戰船,吃水太深,無法靠近水位很淺的岸邊,隻能由靈活迅速的鬥舸載過去。
劉辯剛一越過戰格踏上甲板,便看到一個黑瘦武將帶著一大批中底層將領,恭恭敬敬的抱拳跪在甲板上,紫袍玉帶出現的一瞬間,當即高升大吼道:“我等拜見主公!”
由於是第一次見麵,這些曾經的降兵水賊搖身一變個個成為了吃皇糧的大漢水軍,還是太子殿下的近軍,能不激動的狂吼。
瞧著十幾個披掛明晃晃戰甲的小校齊刷刷跪倒在地,心情本就大好的劉辯,當即命令軍中主簿擺下筵席。
“子烈。”劉辯拉著行事低調的陳武坐在了左手第一席,算是給這個長時間不能伴君左右擔憂失去寵信的名將,吃了一個定心丸:“這一段時間辛苦你了,來,孤敬你一杯。”
皇帝稱朕,太子和郡王可稱孤,私底下若是與親屬相處,例如皇後、外戚可以稱作我。
劉辯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在努力融入這個時代說話方式行為方式,但是一些細致的小細節,自己難能發現。
直到黃琬提醒了這位久居宮中,不諳世事的太子,劉辯悚然驚醒,這種小細節一定要注意,萬一被當做冒牌頂替的太子可就完蛋了。
孤字一出,果然大大加強了劉辯的太子威望,眾將士不免挺直了腰杆,神色緊張卻又興奮的看向了太子殿下。
陳武則是身軀鬆弛,長出了一口氣,出身於寒門的他,可沒有在朝為官的父輩傳授廟堂生存之術,自然不會揣度帝王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