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流血的方悅,獰笑連連,刀指黃燦燦的十萬大軍:“哪個敢來和我一戰!”
十萬大軍正在高聲呐喊,為黃龍壯大聲勢,沒想到這麼一位距離山頂隻有幾步路的二品宗師,竟在一個小小的三品小宗師手上,沒能走過一個回合。
霎時間,偃旗息鼓,隻有稀稀拉拉的幾營還在大聲呼喊,其他人羞臊的停止了高呼,暗罵黃渠帥平時不是挺厲害的,怎麼今天是沒吃飽飯,還是逛青樓逛的沒了力氣,居然輸給了一個遠遠弱於自己的少年。
十萬黃巾精銳的士氣大為消減。
抱劍養神的竹竿老者,驟然睜開雙眼,凝視那團血霧,神色凝重。
二皇子劉協和關闇張繡對視一眼,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因為他們在方悅出手的一瞬間,覺察到了七殺摩崖石刻的氣息,或者說他們在方悅身上看到了王老劍尊殺盡天下宗師的劍意。
難道這個少年是王老劍尊的弟子?不對啊,自從公孫曲阿叛出師門以後,王老劍尊便不再收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隻有劉辯對這一切了然於胸。
他不止一次看到這名倔強少年,忍受著精氣神被七殺氣機淩遲的痛苦,攀上天碑山爬向七殺摩崖石刻。
一次次跌進劍湖裏,摔得鼻青臉腫,一次次爬起來繼續攀登。
餓了就隨意的啃幾口胡餅,渴了就喝湖水,困了在湖邊倒頭就睡。
直到自己離開黛眉山,方悅從未停止過,卻也因為資質有限,最多爬到一半的位置便在七殺氣機的淩遲中,疼昏了過去。
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他成功了,並且把這絲氣機隱藏的極深,在場這麼多的上將大將之中,也就老酒鬼和對於氣機極為敏感的自己覺察到了,其他人一概不知。
“甘寧。”劉辯知道他釋放了這一絲氣機,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隻是強撐罷了,沉吟道:“第二陣由你來。”
甘寧正在神情肅穆的揣度那股子詭異氣機,聽到主公的安排,霎時驚醒,朝著向來喜歡爭功的兀突骨,挑了挑眉毛:“主公放心,末將一定不會讓主公失望。”
幾個月以前,二皇子他們或許還會輕視名不見經傳的甘寧,自從那場雨夜大戰之後,誰還敢輕視一百破五萬的上將甘寧。
他不停的摩挲太阿劍,始終不說話。
等到甘寧要越過兩軍空地的中間位置,這才遲疑不定的問道:“顏良可有把握?”
顏良臉色一苦,暗罵一句有個屁把握,他娘的關闇張繡外加他們四人率領五萬大軍都幹不過,就他一個人能行?
但主公袁紹正在一輛黃金為骨架上等紫檀大料為主材的豪奢馬車上看著,總不能弱了氣勢,硬著頭皮道:“回稟殿下,有把握。”
袁紹正享受著幾名花魁的揉捏,聞著最上等的沉香鶯歌綠,頗為滿意的搖了搖胭脂綾羅扇,深以為然。
在他心中什麼將甲關羽劍尊大弟子公孫曲阿的,哪有顏良勇猛無敵,也就是沒有破鏡進入一品,不然的話,統統都得在顏良後麵吃土。
甘寧顏良兩人很快交戰在一起,酣戰了數十回合,未分勝負。
緊張注視戰場局勢的文醜,覺察到大哥出現了一絲劣勢,趕忙衝了出去:“大哥莫慌,文醜來了。”
顏良臉色更苦,暗罵你他娘的想要幫忙就幫忙,哪那麼多的廢話,還莫慌,這不是明擺著說我不如甘寧嗎!
你沒看見我可以抵擋甘寧?
腹誹歸腹誹,一些話卻不能說出口,隻是更加認真的抵擋甘寧的進攻。
顏良文醜一旦聯手,甘寧肯定是抵擋不過,劉辯正要安排一員猛將衝過去幫襯一二,獅發狂髯的兀突骨策馬殺了過去:“老甘,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