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成為什麼太子世子的,不是左牽黃右擎蒼的踏青打獵,就是鶯歌燕舞的紙醉金迷,到了劉辯這裏便是苦哈哈的勞碌命。
雒陽事了,劉辯就連覲見母後都沒來及,馬不停蹄的又趕回了懷縣大營,辛虧二十幾萬黃巾賊的關門打狗大局還沒真正形成,不然的話,就是仰仗著象龍的神駿難能突破黃巾賊的封鎖。
即使隱隱連綿成一線的大局還有些許破綻,又有一千大夏遊騎的相助,還是險些陰溝裏翻船,嚇得太史慈徐庶一眾文臣武將差點扛著刀槍傾巢出動的去和黃巾賊拚命。
三四碟粗釉瓷碗,一鼎羊肉糜,一壺灌了水的黃酷酒,這便是劉辯第一次宴請徐庶的酒菜:“條件有限,還請元直見諒,隻要回到雒陽城孤一定在胭脂樓包上一桌最好的宴席。”
吃的津津有味的徐庶,連連擺手,讚歎道:“這是哪裏的話,這一頓酒席已經相當的豐盛了。”
抱著一根豬腿胡吃海塞的胡車兒,對於這個膽敢提刀殺敵的豪氣書生本來就心生好感,比起那個病怏怏還擺臭架子的戲誌才順眼多了。
說起話還不像一般讀書人那樣動不動就拽幾句文縐縐的之乎者也,嘿嘿笑道:“元直先生這話在理,先生放心,下次先生被人追殺,俺老胡第一個去救先生。”
劉辯踢了一腳口無遮攔的胡車兒,世上哪有期望別人被追殺的道理,遙敬了一爵黃酷酒道:“孤這幾天在雒陽和懷縣之間奔走,沒有第一時間宴請元直,莫怪莫怪。”
徐庶還沒有飲酒,胡車兒倒是抱著摻水酒壇子‘咕嘟咕嘟’的猛灌了幾口,捎帶著還向太史慈甘寧兀突骨幾人擠眉弄眼。
看吧,還是俺老胡得寵,主公能夠在那麼多人麵前踢我,你們誰可以?
拿這個混不吝胡飯缸沒有辦法的太史慈甘寧兀突骨幾人,視若不見,自顧自的隨著主公一起飲酒,倒是一旁的郭圖眼神閃爍不定。
戲誌才走後本以為第一謀主的位置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沒想到橫空降來一個徐庶,不僅用出將入相的法子奪得了眾武將的信任,破去了他得占先機的優勢,還立下了頭功,擊退了黃巾賊最猛的一次試探。
現在可以說是穩壓自己一頭了,要是一般的寒門士子還好,憑借自己陽翟郭氏的名頭,無論對方立多大的功勞,自己始終能夠穩壓對方一頭,廟堂的話語權比他重,在眾多士大夫同僚的心中地位比他重。
這便是名門望族中的名望二字的得天獨厚,也是他們這些世家望族手中簪纓高人一等的優勢,偏偏這人是徐庶。
東郡程氏那件事一出,當今天下的世家望族誰還敢招惹他,這也是為什麼稷下學宮的學子敢於聯名抵製天煞孤星戲誌才,敢於抨擊大逆不道的郭嘉,就是不敢多說徐庶半個不是的原因。
自己倒黴沒事,可別連累宗族倒了八輩子黴。
青黃不接這幾個字,比起夷滅三族更令世家望族畏懼。
情願一死百了,也不願意活受罪。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戲誌才占據了獨一份的大先機,隻要不出不可饒恕的大錯,未來文臣領袖的位子應該十拿九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