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曾經有幸麵見過皇後娘娘,即使隻是遙遙的站在朱漆門檻外,那萬種的風情已經讓他難以自拔心生穢念,倘若不是通讀了半座書山心中自有浩然氣,還不知要做出何等大逆不道的行為。
奉孝所說的一句話便可讓秦廣王誓死護衛血海深仇之人的嫡長子,深以為然。
那座一人一胭脂的皇後娘娘早已為人母,風韻卻不減當年甚至還有了許多別樣的風情,少了一分青澀,多了一分雍容華貴一分淑雅大氣一分妖嬈尤物。
世間女子大多違背不了人老珠黃的鐵律,皇後娘娘卻是買櫝還珠似的一反常態,丟失了年華還來了芳華,陷入了一場永不退去的二八少女的女大十八變。
主公安危一事算是高枕無憂了,不過崇奉道家無為而治的戲誌才還是有點惴惴不安,都沒喝出今日的茶是何等不同凡響,如果是換成徐庶那個茶中老饕,為了這一壺世間從未出現郭嘉新進琢磨出來的窨茶,把自己未來十年的俸祿全部交給他也心甘情願。
隻是感覺茶水香甜了三分戲誌才,沒多想也沒多問,連呷三杯道:“咳咳……主公身邊有了秦廣王倒是可以防禦外敵了,不過又有了更大的隱患,萬一秦廣王哪天突然發瘋監守自盜可就麻煩了。”
對於外物可有可無就算茶道第一大家司馬徽先生親自煮茶也寡淡如水的誌才兄長,接二連三的飲了好幾杯,沒說一句盛讚,卻勝過一百一千句虛頭巴腦的恭維話,笑意滿滿道:“兄長怕是早有腹案了,不然以兄長的脾氣不會事到臨頭火燒屁股了才提起這件事,說吧,兄長有什麼萬無一失的安排。”
“班超。”戲誌才拿出一個四四方方檀木漆黑紋的木盒,拿掉蓋子露出了一枚淡黃似金的印璽:“咳…咳…每一個時代的人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有幸能夠保存完整屍骨也就是佛門常說的肉身不腐,則要少上太多了,更何況能被地府這樣的勢力不遺餘力耗費海量錢帛保存。”
“咳…咳…每一個都堪稱站在大小年浪尖的獨領風騷人物,也就冠軍侯霍去病大將軍衛青可以,你我包括主公在內應該沒有這個緣分了。”
“咳…咳…棄筆從戎的班定遠一生平定了西域五十多個國家,當年雖說冒犯了明帝陛下,雄才大略的明帝陛下卻在駕崩以後,沒有進行早就準備好的死而不僵,而是囑咐章帝留給王朝的大功臣班定遠。”
“咳咳……剛好他的棺材被地府收容,我便順應大勢和地府做了一些交易。”
這件事郭嘉早有耳聞,欲言又止,想要詢問兄長這麼殫精竭慮不求回報也就算了,還遭到殿下的猜忌,值得嗎。
始終沒有說出口隻是歎息一聲繼續為誌才兄長斟茶:“誌才兄既然解決了這兩件迫在眉睫的事,以你無事不登三寶殿作風,現在還不趕去收攏下一代的那些大才,可是想問鶥鄔怎麼去梳理?”
瞧著誌才兄長那副還是你懂我的表情,年關了還不停的奔波勞碌,氣不打一處來的郭嘉,抓起一把走廊外沿的淺雪,團成一團,扔向落了幾隻麻雀的臘梅枝頭:“鶥鄔自古便是關西重要糧倉,大秦年間更是進攻山東六國的第一戰略城池。”
“倉城東西長三裏,南北寬二裏,糧囷不下於五百,糧窖也有一百多,不過依我估計早就被守倉官吏和那些長安城內達官顯貴以走水鼠災各種理由貪墨了大半,實際數目還有多的多。”
“就算明麵上保存完好的糧囷,也多是被那些禍國殃民的貪官汙吏用發黴的陳粟換掉了,還摻雜了大量的沙石麩糠。”
“要知道大秦年間鶥鄔可是貯存了不知多少來自八百秦川和天府之國蜀中的米粟,用來給養進攻關東六國的大秦虎師。”
“糧囷五百雖然已經是天文數字了,那個與誌才兄齊名的魯肅家中頗有財資,也不過兩囷米粟,但對於進攻山東六國第一戰略倉城的名頭顯然是不符的。”
戲誌才輕輕點頭,看來放浪形骸的奉孝這段時間並沒有隻顧自己的那些詩酒花茶,對於自己交代的事情還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咳…咳…函穀關以西的司隸五郡雖說避免不了受到朝廷賣官鬻爵的影響,但相比較函穀關以東中原各地的官吏還是要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