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三個字(1 / 2)

大營附近的官道旁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奢靡之風盛行的士大夫文人早就不知多少年沒聞過烽火狼煙的味道,多少年沒聽到過匈奴鐵騎寇邊響如雷鳴馬的蹄聲,這場生死相搏的演武不知是有心栽花還是無心插柳,不到三天的時間便風傳了整個京畿。

任何事都要插上一杠子自詡附庸風雅的士大夫文人們,哪能錯過這等仗劍高歌的風流韻事,邀上好友帶上成群的姬妾,絡繹不絕的趕往了太子軍駐地。

隻是望見那旌旗飄揚,刀槍如林,當場便有大批士大夫文人拍案而起,作出了一篇篇辭藻華麗的邊塞詩。

不識邊塞苦,卻作邊塞詩,著實可笑。

有這時間還不如窩在家中逗弄鷹犬,省的那些奢靡之音帶壞了更多的小吏戍卒,壓榨的底層庶民更加苦不堪言,紛紛投靠‘正義之師’黃巾起義軍,使得這灘已經深陷大腿的泥潭越發的泥濘不堪。

這些個文弱書生本想靠近一百步左右看的更真切一些,落敗在老骨頭手裏的方悅,心情不佳,在得到主公命令後,虎著臉親自率領一支百人鐵騎繞著官道來回衝殺了一趟。

但凡有膽敢逾越官道雷池禁地一步的雕紋鎏金馬車,管你是當朝三公九卿的嫡房子弟,還是手握重兵的將門子弟,隻要沒有主公的首肯一律是被投矛洞射成一堆廢木柴。

在這期間不免遭到平時目中無人慣了的京畿紈絝子弟的對峙,心氣極高的文人不帶一個髒字的辱罵,無一例外,全被虎賁鐵騎帶鞘的環首刀抽打的鼻青臉腫,期間還有一位汝南袁氏子弟不信邪的擋在了虎賁鐵騎前麵,冷笑著說了一句有種從我身上踏過去。

少年得誌心氣底氣同樣高比京畿子弟的方悅,一下陷入了兩難境地,對方可是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的汝南袁氏子弟,雖說自己出身於六郡良家子,家世一般,沒有在朝中做官的父輩平輩,不怕汝南袁氏在廟堂上給族人穿小鞋。

但家中母親還健在,那些平時找不到機會巴結汝南袁氏的小官胥吏一旦聞到腥味,還不得像野狗一樣望風而動,紮堆為難母親,這點倒也好辦把母親接到雒陽便一了百了了。

可父親的墳頭和居住在山陽縣的宗族叔伯們,故土難離,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絆子。

方氏宗族所居住的山陽縣位於太行山脈,地勢高台,山石嶙峋,抽水澆田曆來是一個大難題,就靠那幾個辛苦開鑿出來的石涵,水量有限,每年因為開渠放水各個宗族不知道要打上多少次。

那些宗族三老、鄉裏亭長、縣衙胥吏要是知曉了自己與汝南袁氏有仇,還不得合夥欺壓方氏宗族,到時候自己這個剛剛在年關大祭坐上主位的宗族驕傲,過不了多久便會成為各家痛恨謾罵的宗族恥辱。

倘若是一般的汝南袁氏子弟也就罷了,以自己這一年來結交的人脈積攢的香火情,打個招呼便可以輕鬆解決這件事,自己麾下一個騎都尉的姑丈就是山陽縣的功曹史,解決這件事不難。

但他可是兗州有個同名的山陽郡郡太守袁遺的私生子,這位袁太守身份煊赫,是袁紹的庶出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