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上講究個論資排輩,江湖同樣看重資曆名望,不同的是廟堂講究太多官階、門第、名望等等一個不少的囊括其中,仗劍高歌的江湖則要輕便的多,一切隻看門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自身的實力。
堆滿夫子山的各地有頭有臉物能有資格與鄒掌門齊頭並進的不在少數,起先這些名士權貴子弟還琢磨著與胭脂評仙子一起上山時,力求間隔的距離更短一些,瞧不見軒然仙子傳說中傾國傾城的真容,多聞兩口那股子醉人的女子香味也是好的。
袁大公子一來這些享譽文壇名士在地方上橫行無忌的權貴子弟,哪一個不是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一個不好惹惱了袁大公子,到時候別說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就連身後的宗族都會殃及池魚的招來一場無妄之災。
京畿第一個公子哥袁紹年少之時被太子殿下整的沒個人樣是不錯,但那是太子殿下,大漢王朝未來的主人,他們這些在郡縣殺幾個人一樣相安無事的土皇帝,麵對袁大公子怕是隻剩下一個土字了。
夫子崖上微風吹拂,遍植崖頂邊緣的綠竹發出‘唦唦’聲響,交融在不遠處的江水緩慢流淌聲中。
一路踩著蜀錦前來的袁紹,還瞧見了幾株別出心裁的晚春蕙蘭,麵對南線皇甫規的壓抑心境,頓時大好,暗道好一手春風化雨的待客之道。
一襲朱袍的袁紹照例與一襲白衣的鄒仙子推讓寒暄一番,坐在了登高望遠視野最為開闊的首位,鄒仙子坐在次位,其他人按照宗族排名江湖地位依次在左右兩邊落座。
不過這些全都突然變的血氣方剛的男人,沒有一點心情去看苦等了一年的女子龍舟賽,那一截截持槳的光潔玉臂落在眼裏味同嚼蠟,一門心思的盯著胸脯大的驚人的曼妙身段。
江湖小魚小蝦劉辯自然是沒有資格落座,要不是上山的時候展露了一身驚人的四品修為,素衣女子幫襯的說了一句好話,自身的氣度又委實的不同凡響,說什麼也不會放他上山,更別提站在夫子崖外圍了。
幼蛟再幼也比池塘裏的小泥鰍淵渟嶽立,站在一幫子郡縣小世家和江湖二三流門派之中的劉辯,一再匿藏了氣度,還是明顯的卓爾不群。
引得不遠處那幾位白衣飄飄劃分界限的嫡傳女弟子頻頻側目,越嚼越有味道,那名唯一的素衣女子甚至覺的比那個道貌岸然的袁大公子好看的多。
素衣女子說是女子,其實不過是一名十來歲的少女,瞧她的衣著打扮應該是一名仆役,不知道怎麼會有幸來到權貴豪俠如雲的夫子崖,位置還比一般的嫡傳女弟子親近。
“洛姬。”那位將來會讓曹操食言關羽的絕色美人鄒氏,聲音不見波瀾的呼喚了一句,看似鎮定自若,劉辯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厲色:“過來。”
打小就喜歡蘭花並且一直管理這處崖頂蘭花的洛姬,少女心性的摘了一朵,剛要甜甜的放在發梢,聽到了一句自從三歲那年起再也不想聽到的兩個字,過來。
頓時嚇的花容失色,那朵花苞初放的蘭花從小手心掉落,摔在了地上。
鄒掌門這次邀請袁紹過來共賞美景,可不是借助汝南袁氏的名望抬高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而是得到身後人的暗中授意商談一件對於邊疆虎師乃至整個天下舉足輕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