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建安大朝會2(1 / 3)

文武百官懷揣著紛雜的心情,激動、忐忑、憂愁、惱怒.......踏上那條綿延而去的禦道,走向那座突然變的很陌生的朝會大殿。

朝廷命官的鞋底多是重底,不像穿著草鞋的尋常寒門庶族走在路上沒多少聲音,硬底官舄踩在漢白玉鋪就的禦道上,散發出一陣罄玉擊圭的絕妙聲響,連綿成一線,便是天下人人向往的鍾鳴鼎食。

劉辯並沒有端坐在大殿之上,麵南稱製,而是托著腮幫子坐在大殿門口的門檻上,靜靜望著數百名懸掛綬帶的朝廷命官,趨步過來。

數百麵玉笏在陽光的照射下,反照出了一層層波光粼粼,像極了曾經在黃河小浪底見識過的無數銀白色大魚小魚,奮力逆流而上,一躍而起,試圖越過那條湍急峽口的壯麗畫卷。

嘴角漸漸勾起。

老老實實待在寬闊的黃河主道多好,非得自尋死路的衝向逼仄狹窄的峽口。

皇帝坐在門檻上,那是極大違背漢律禮製的,饒是曆經了五朝的元老劉寬,免不得眉頭皺了起來,其他人更不必多說。

傅燮蓋勳寥寥二十幾人的身形,越發蕭瑟,臉上布滿了憂愁。

以三公袁隗陳蕃為首的士大夫黨人,輕鬆的神色裏帶上了一絲喜色,依靠投機取巧一躍爬到禦史台一把手位置的袁家狗腿子刁韙,更是毫無中樞重臣的氣度可言,眉飛色舞的先一步跳了出來:“大家瞅瞅,新皇帝眼裏可還有一丁點的朝堂綱紀皇室威嚴,要本官說大漢靈帝陛下根本就沒立劉辯為新皇帝.......”

突然想起一茬的禦史中丞刁韙,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老皇帝本來就沒在遺詔裏說太子劉辯繼承大統,隻是老皇帝死的太過突然,文武百官按照慣例恭迎太子繼位:“咳咳...那什麼……”

“本官手裏有一份遺詔,說是太子昏聵無能當不起天子的重任,改立賢明英氣文韜武略雄才大略勤政愛民的二皇子繼承皇位。”

禦史中丞刁韙拿出一卷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遺詔時,說出了一大串阿諛奉承注定是新皇帝的諂媚,言辭之間的諂媚,同屬一個陣營的文武百官都感到了明顯的不適。

賢明英氣文韜武略還好說,可這個勤政愛民是從哪看出來的,二皇子又沒做過皇帝哪來的勤政愛民。

不少士大夫黨人陷入了沉思,看來不是自己鬱鬱不得誌,而是沒有禦史中丞刁韙舌燦蓮花顛倒黑白的口才,看來以後要多去這位下一朝新貴的府邸,叨擾一二了。

“噗——”

還沒等禦史中丞刁韙眉飛色舞的說完這番阿諛奉承,皇帝身邊一位白袍白甲的青年將領,陡然甩出一條白色驚虹,瞬間貫穿了爬到禦史中丞位子上還沒得意多久的刁韙嘴巴,釘死在禦道上。

滿朝文武嘩然,雞飛狗跳的慌忙向後退去,眼裏充滿了驚恐和憤怒。

傅燮蓋勳幾人望著皮笑肉不笑站在屍體旁的張繡,臉上也是不善。

刁韙再怎麼不是東西,但他可是堂堂的禦史中丞,堂堂中樞重臣,皇帝都沒有資格直接殺了他,隻能是先壓入延尉大牢,審查出所犯的罪狀,秋後問斬。

你一個小小的六品武官就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殺人,還是地位崇高的禦史台一把手,分明就是藐視皇威蔑視大漢。

站在劉辯身後某一個陰影處的程昱,臉色也有些難看,禦史中丞刁韙拖出去車裂都算輕的,是沒錯,可你張繡悍然出手,卻攪亂了一些大局的謀定,其心當誅。

劉辯收起了托住腮幫子的右手,翻出溫養了多年的幾柄劍胎,繞著指尖把玩:“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一直想找的那條瘋狗,看來是找到了。”

勢力越來越壯大,從帝王心術裏已經可以總結出心得的劉辯,謀劃著找到一條隻聽命於自己敢於撕咬任何人的瘋狗,即使是攻擊二弟關羽也沒有半點猶豫。

胡車兒、兀突骨、管亥三人都在考慮的範圍內,卻又有些不盡人意。

胡車兒、兀突骨忠心是夠,但是腦子不好使,瘋狗是要足夠瘋,最為關鍵的一點是能瞬間明白自己的意思,比如現在自己剛產生一點殺機,張繡已經出槍,胡車兒兀突骨還是一臉茫然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