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的是正紅旗排名靠前的神將尾火虎,這位的名氣可比虛日貙響亮多了,身處的那個動亂年代也是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年,光武大年。
擊敗上一代尾火虎成為新一代正紅旗神將的天人,是一位野性十足的女子,同樣出身於南疆的尾火虎征側,舉兵造反,先後占領了交趾、九真、日南、合浦等大片南越故土,自立為王。
伏波將軍馬援攻打南越女王征側期間,戰死了七八位驍將,其中麾下第一悍將段誌也是慘死在南越女王征側的刀下,漢朝大軍的副將扶樂侯劉隆,皇室宗親裏少有的一品大宗師,撐了不到二十個回合腦袋就被南越女王征側砍了去。
世間少有的一員女性無雙猛將。
這次千年難得一遇的大年,各旗都很重視,若說重視到喪心病狂的不是鬥旗旗正昴日雞,而是誰都懶得瞧上一眼的正紅旗旗正室火狟,已經到了窮凶極惡的地步。
正紅旗旗正室火狟帶領本旗神將緊緊跟在鬥旗後麵凶神惡煞的搶走了一朵紫金蓮不說,急功近利的榨幹了所有鼎盛香火,十幾座恢宏道觀坍塌的蝗蟲過境,正紅旗便是罪魁禍首。
重回巔峰的尾火虎當年連伏波將軍馬援不曾畏懼,豈會怕了一名弱不禁風的儒生,還學著伏波將軍馬援手持長槍,畫虎類犬。
女神將尾火虎起手隻是一記橫劈,刀身散發嗡嗡如蚊蠅振翼的密集聲響,女子本就心細如發,邁入一品指玄更能得天獨厚的體悟一指通玄的神妙。
用刀者需用虎兕出柙的膂力,走的是一刀兩斷一刀見生死的霸道路子,這也是為何漢軍將士的製式武器由漢初的仿秦長劍,替換成了環首刀,到了漢武帝年間環首刀更是成了邊關將士最重要的利器之一。
女神將尾火虎使用的並不是什麼奇門兵器,一口稍重的環首刀而已,在她手上卻發揮出了繡花針般的精巧妙用。
女子刺繡。
盧植身前兩步陡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經緯蠶絲,細細瞧來,哪裏是什麼織造蜀錦的蠶絲,分明是一條條薄如蟬翼細如發絲的刀芒。
參差錯落,交織縱橫,摩擦出極為動人而又驚人的紫氣礪光,宛若道教大真人春餐朝霞時。北方夜半顯露的一線紫氣,心曠神怡。
作為當局者的盧植隻感受到了來自北方的一股徹骨嚴寒,不穿任何衣物赤身站在苦寒的幽州冰天雪地裏,腦海中的念頭好像都在這一瞬間凝結了。
“冬日聽雪,大寒至。”一介長衫的盧植做出了披甲武夫的豪邁動作,仰頭灌酒:“待老夫飲杯酒。”
手中無杯,以長槍做杯。
杯中無酒,以匈奴血做酒。
曾經撕裂許多大漢將校的礪光刺繡,被一杆長槍粗暴撕裂成漫天的碎片,長槍輕抖,如巨鯨吐氣,一道長虹貫日的氣機衝蕩而去,卷起無數風雪。
這名儒將的難纏程度遠遠超出了女神將尾火虎的預料,招式之間好像還能疊加氣機,尤為頭疼,難不成是霸王項羽那般不講道理的勝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