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村,一個略顯偏遠的山區。好在最近幾年發展挺快,而且朝廷儼然有把上山村打造成一個旅遊山村的想法。這裏早已經鋪上了水泥路,沿路的水果苗也堪堪長到結出水果來的地步。
時至寒冬臘月,樹上的水果倒是沒有幾個,依稀隻能看到一些柚子孤伶伶的掛在樹上。
一行人坐著車倒也壯觀,因為鄧家國還要趕在春節前去騰衝一趟。爭取拉回來一車大的,所以他此行並沒有來。
饒是如此,這一車人有劉馨、蕭飛雪、胡鳴翠、在加上司機劉景,一路上也是歡歌笑語的。就這麼一直將車開進了村裏麵。
近些年早不比以前了,村裏來個車也不算稀奇。君不見,左鄰右舍的也有不少戶人家裏買了車,隻是長年在外麵打工做生意,也沒來得及回家而已。
僅此一回,倒是胡鳴翠喜笑顏開的,指揮著劉景將車停在了路邊上,隨即招呼眾人下車進屋。
房間是磚瓦房,許是年生久了,牆體有些破敗,到處都能看到些許的裂縫。房前就是曬壩,少了鄧家國兩夫妻種莊稼,曬壩上也沒曬什麼東西。
廚房裏升起寥寥炊煙,許是聽到了外麵說話的聲音,從房間裏麵鑽出來一個女孩兒來。
小女孩兒約莫十五六歲,一張白淨的臉上不施粉黛,一身的衣服洗得有些發白了。許是看到了胡鳴翠,她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容,轉過頭,又看到了劉景,那笑容卻瞬間變成了臉紅。
“小蘭……快過來。”胡鳴翠招呼著,伸了伸手,將胡蘭招呼了過來,隨即一一介紹道:“表哥表姐,快叫人。”
胡鳴翠說的表哥表姐,自然就是劉景和劉馨兩人了。她分別介紹了之後,便將劉景幾人迎進了家門。
房間的打掃還是蠻幹淨的,劉馨和蕭飛雪隨同胡鳴翠進了房間。而劉景則是把放在車上的兩卷黃紙提了下來。
按照老家的規矩,給老人燒的紙是不能提進家門的。劉景將黃紙放在了曬壩邊上,隨即招呼劉馨過來一起去燒紙。
時間還有充裕的,胡鳴翠領著兩兄妹給哥哥嫂嫂燒完紙後,回來恰好趕上小蘭把飯做好。
鄉下的飯菜倒是簡單,草草的吃完後,等小蘭把碗筷都收拾好。劉景這才站起身來,又招呼著眾人準備離開。
期間,胡鳴翠欲言又止,看了看左鄰右舍的……
雖然這年頭已經沒多少人在家了,多少房子都已經空了出來。可胡鳴翠還是走到了劉景身前,繼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不去拜訪一下你大伯?”
“大伯……”劉景臉色一變,胡鳴翠口中所謂的大伯,自然就是自己爸爸的哥哥。當初三兄妹,大伯和自己父親一直過得不愉快,唯有於這個妹妹,兩家還算談得來。
許是因為劉景的原因,大伯也一直對於他不甚待見。
此刻走到鄉下了,不去著實不好,可去了,劉景也不知該怎麼麵對。
最終隻能拿下購車時,賣車經理送的一條中華煙,隨手遞給了劉馨,讓她拿去送給自己大伯。
老早早的,胡鳴翠就打電話給小蘭,讓她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此刻倒也不用收拾什麼,隻需要把房間裏的兩大包收拾好的衣物放在車上就行。一行人趕在傍晚之前終於還是回到了蜀南。
大年初一,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頓飯,胡明翠下的廚。又看春晚到三更半夜,期間起來看了看衝天而起的煙花,這一個年就算是這麼過了。
許是長久養成的習慣,即便是昨天玩到夜裏一兩點鍾,劉景卻也在翌日一早便清醒了過來。為了練習念力,他這些時日都沒有停歇的在樓下的綠化帶鍛煉,今早也是一樣。
隨他一起鍛煉的,還有不遠處一個打太極的老人家。
平常時間看到他,劉景倒也不奇怪。可昨天是大年三十,昨晚有春晚,老人即便是再怎麼作息自律,今天也應該修養一天吧?
乘著老人一套太極拳打完的功夫,劉景也坐在了長椅上,閉目感受起念力來。冷不丁耳旁響起老人家的聲音……
“年輕人,我看你打的拳老頭兒我從來沒見過啊……”老人家幽幽說著。
劉景倒是滿腦袋黑線,一陣尷尬過後,才暗想……我這套拳你要是見過那就奇了怪了。
這套拳分明就是他隨性打出來的,當然沒有個章法套路啥的,別人哪裏認得?劉景也不解釋,隻是尷尬的摸了摸頭,隨即才道:“這套拳本來就是隨便弄出來舞舞,沒想過和誰打,沒啥套路也是自然的。”
“練拳不鬥毆……好啊!年輕人蠻好!”老人家說完這句話,隨即又對劉景道:“你這套拳毫無章法,不如練我這套陳氏太極拳如何?”
說話間,老人家還擺了幾個架勢。
“咦……”劉景側著眼看了看老人,感情他這是要收徒啊?隻是劉景卻著實不喜歡這種磨磨蹭蹭的拳法,慢吞吞的像娘們兒練的。
他這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可那臉上的表情卻分明就是如此。老人一看他那模樣,閱人無數的他哪裏看不出來?當即悶哼了一聲,繼而說道:“年輕人心高氣傲,先前還說練拳不動武……你可知道這太極拳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