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條條想,自己這雙細而長的一雙手,如果卡在嘟嘟那短粗的脖子上,用上力道,大概隻需一分鍾就會結束她的生命了,開除她在地球的生存權,和她的害人權!郭金剛帶著條條打車去了嘟嘟她們約好的南國大酒店。
\t在南國大酒店的一個包間裏。條條的到來,給飯局添色不少。雖然有些年紀了,條條畢竟是美女的坯子,風韻更加滲透的淋漓盡致,再加上她憂鬱的深沉,就更顯出成熟老道的女人味道了。
一位男子說:“金剛,你從哪兒淘方到的美女啊?你小子真不簡單啊!”
“哪裏哪裏,這是賤內的好朋友,女詩人啊,她不僅是美女還是才女啊。我家賤內和她可謂是美女作家那撥的。她們可都紅過大江南北,拿過詩歌大獎。”
“歡迎歡迎。”
“我們的大家庭裏邊就是有人才,為詩人的到來,我們大家鼓掌歡迎。”
呱唧呱唧地響起了掌聲。
條條左邊是嘟嘟,右邊是郭金剛。他們夫妻倆把條條夾在中間坐了。那中年男子為了活躍氣氛,就對條條說:“條條美女,你可是太有魅力了,郭金剛和嘟嘟這對模範夫妻,從來都是身貼身不分離的,你今天竟然能把他們倆隔開,你說你的魅力得有多大啊。”
條條臉紅了,自己畢竟是離了老公的寡婦人士啊。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衝他無聲地笑了一下。這笑很優美很動人的。中年男子當時心裏邊震動了一下,腎上也痛痛地舒服了那麼一下。飯局的飯主不是嘟嘟,而是這位中年男子。男子侃侃而談,性情大開,眉飛色舞地舉杯與大家言歡。
那位還沒有加入進來的沈陽皇姑人士,也是個說家,他好像已經是個久經沙場的“工作”者。人還沒有加入進來就誌在必得的架勢,令在場的其他人等更加的興奮。
“工作”是這些國家項目參加者的行話,還沒進來時,叫考察工作;準備參加時,叫找工作;入進來時,叫工作了。
沈陽皇姑來的男子,現在隻是個準工作者。他舉起一杯酒說:“我是個新人,我是個北方人,北方人都能喝點酒,我就打一圈敬大家。”得到響應,呱呱地有人拍起掌來。一桌人十來名,沈陽皇姑來的男子就和這一桌子人一一單敬。我們不妨把沈陽皇姑男子以後就叫他皇姑人吧。皇姑人這一圈打下來,他的胃裏邊就就有些意思了,啤酒在他的胃裏邊發酵,傳遞到了他的身體外部,反映大大加快。他打完一圈,又自己滿了一杯,說:“我要單獨地敬沈陽來的美女一杯酒啊,我和他都是沈陽皇姑的,我們倆有緣分啊。為什麼在沈陽我們不認識,偏偏的到了這裏邊才認識,為什麼?緣分啊,謝謝啊。”他一口幹掉了大杯的啤酒。瘦條條也把自己的杯裏酒喝幹,不敢卷人家的麵子啊。
飯主是大慶人,他也不能小視的。他見皇姑人興奮到了極點,人們正狂熱中,他得盡地主熱情了。大慶人說:“皇姑大哥都給我們做了榜樣,我也得身體力行啊,我也效仿一下,打它一圈吧。”
服務員小姐哢哢地又起開一打啤酒。大慶人也一一地敬了各位。最後也來敬咱的條條美女了。他說:“對於美女,我們不敬其酒,我們就有罪過了。來美女,我來敬你一杯酒,給個麵子才好啊。”
條條莞爾一笑,先把酒幹了,說:“謝謝大慶哥哥了。”條條不像嘟嘟,她矜持些,這些年來的不幸家庭、婚姻、情感磨練出來的。
郭金剛一直沒有得到表現的機會,急得是抓耳撓腮,對於美女,他本來是近水樓台早得月的,卻不想被別人搶了風頭。嘟嘟今天故意來表示沉默,一言不發,隨著大家慢慢地品酒,到幹時也一飲而盡。
條條心中有些忍忍地痛起來,這些年來,她一直是在不安、忐忑、惶恐中度過的。生活無著落,情感無寄托,家庭四分五裂。工作是在不安穩的散工中來回尋找的,社會的大好形勢她沒有享受到多少,社會的艱難困苦倒是不斷地飽嚐。她對那些享受到歌舞升平的人們頗有微詞:這個社會是強人的天下,沒有窮人的場子。
今天飯局中,看不到不是親人的人們對自己好似親人的舉動,她首先被感動,詩人的天質,喜歡激動。這兒還真沒有強者弱者之區分,眾人一家親哩。
條條的大腦皮層裏,不斷閃現和諧的場麵。人這一輩子,好活賴活,好過賴過,都是那幾十年,都一輩子,圖個歡歡樂樂,不枉此生。條條的酒勁兒上來了,就想的雲山霧罩。條條不明白,這些人這麼的歡樂喜氣,他們有安全感嗎?他們的收入會有保障嗎?眾多的疑問,在條條的心裏邊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