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遊玩，大家就放鬆心情，絕口不再提國家項目了。
進了嘉和城裏邊，首先是換泳衣。小醜第一次來，皇姑人也第一次來。小醜快速換完出來之後就等在一邊。等了很長的時間，嘟嘟和條條才出來，每人的身上都披著一條長長的白毛巾。嘟嘟說：“醜哥哥，出來的還挺早呢。”小醜說：“男人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一換就完事了。”嘟嘟說：“女人麻煩嗎？看來你很懂得女人啊！”條說說：“醜老師可是火星來客，他隻知道寫寫亂七八糟的天上地下，像發神經似地。他家嫂子說他精神都快分裂了，快官能症了，就活在幻想中。”其實小醜就希望別人說他精神不正常，他不認為是諷刺，反而覺得是在誇獎和表揚他。小醜認為這時代不正常的才正常，正常的是不正常的。
嘟嘟說：“皇姑人怎麼沒有出來？”
條條說：“算了，我們走吧，別等了，聚會的時候不就到一起了嗎。”條條不太喜歡皇姑人。條條現在暫住的租房也在皇姑區，隻是和皇姑人小醜離得遠，在城鄉結合部位上。
這時候皇姑人出來了，他說：“你們在等我啊，不好意思。”
嘟嘟是這四人中唯一來過的人。她既是向導又是解說。“這裏的溫泉水，含有多種微量元素。有矽酸鹽、鈣、鎂鉀鈉等一些礦物質，長期洗浴，能治各種慢性病。”四個人在一起先去泡了中溫的小池子。四個人一進去，就顯得擠了。嘟嘟的身體有點胖乎乎，但不算是臃腫；條條的身體很苗條，在泳衣泳褲的包裹之下，盡顯女性的魅力。性感得很迷人。皇姑人的眼神就有點不夠用了，先是偷偷地進行掃描，而後就逐漸大膽地刺探。小醜倒是另外，他比女人還害羞，虛偽地躲閃著那具有誘惑力的性感身體。
泡在溫水中，嫋嫋的蒸汽升騰，身體舒服，身心放鬆。很愜意。
他們沒有主題可以聊，東鱗西爪的，說得散亂話題。倒是皇姑人話多，他的話題雲山霧罩，飛沙走石。
條條說：“嘟嘟姐，你現在還寫詩嗎？”
嘟嘟說：“不寫了，早都不寫了。不過偶爾也還是真想寫幾句弄弄，畢竟是小時候愛過的，甚至是死去活來愛過的啊。”
條條說：“這人一輩子可快了，有的老前輩已經作古了。你想啊，我們都人過中年了，像我這樣的漂無居所，還在為生計所累。”
嘟嘟說：“你以後就會好的，發達的時日不遠了。”
條條說：“現在的文化圈裏邊，我不熟了。過去的那些雞飛狗盜，零零八碎的破事都已經遠去了。醜老師，現在的文壇你該知道啊，有什麼變化嗎？”
“我不知道的。”小醜說。“我也離得遠了，體製內的事，體製內的人，我們不沾邊的。我雖偶爾也寫點字，但給他們，他們也牛的很，看也不看，總裝大，別看把刊物辦得爛，好像就他們高雅，就他們文化。所以我就不再給他們寫東西了。”
皇姑人眨巴著眼睛，插不進話來，別看他曾經什麼編導過的，那就是名片需要，工作需要而已。對文學對文化圈，他外行。皇姑人聽著也不感興趣，正好過來一位年輕的女孩子，也進來泡浴，他就和這女孩子搭上了話，不一會兒，他們兩人出去了，去別的池子泡澡了。
皇姑人一走，小醜就開始幸福，也相對自由一些了。他不需要再裝深沉，可以放鬆一點了。小醜的兩邊，肥嘟嘟和瘦條條，守在左右。溫泉水浸潤著肌膚，慢慢聊著曾經的文壇風花雪月，追思著，懷舊著，淡愁著……
這時小醜早把不屑的國家項目拋在腦外，興致正濃地談文壇的花人。大家談這話題，不是嫉妒，也不是憤怒，而是覺得時過境遷，有趣味而已。過去的反正已經成為曆史了。現在新的曆史正在創造和發生之際，首先這國家項目就是新的曆史，正在書寫中。
條條和嘟嘟又都提到鄧大人了。小醜對這鄧大人的所有花邊都不熟悉，那時的小醜就是低頭寫字，希望能夠出息出一條路來，但是沒有成功。就隻好另謀出路，做起廣告生意來，別說，還小有發達。弄得不缺吃不缺穿，小酒也開始喝上。離開了文化寫藝圈（注：寫藝圈這三字，是作者自己的提法。）。
但是文壇圈裏邊的事情也偶有傳聞飄過來，不冷不淡地聽聽就是了。他們覺得溫水不熱了，就去泡高溫的。已形成了規矩，嘟嘟在小醜的右邊，條條在小醜的左邊，就如兩名美女保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