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北方(1 / 3)

國家誘惑

第二卷:心之痛——北方

洪水著

第一章:南方市的最後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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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金剛越來越不滿意妻子肥嘟嘟,甚至是憤怒至極!性的生活不能和諧進行,滿足不了自己的高度要求,又使自己丟了公務員的鐵飯碗,又把自己的媽媽爸爸也騙了過來。孩子也對這裏的生活極其不滿意,兒子甚至揚言要自己回東北去。這一家人,那種發財美夢的泡沫,隨時會被引爆而破滅。

入不敷出。原來費了牛二虎力,把所有吃奶的大勁拉來的那幾個下線,所賺取的那點錢款,早已大手大腳地瀟灑揮霍而光。

忍無可忍之下,無奈之舉,離婚!郭金剛提出了離婚,嘟嘟無話可說,沒有任何理再挽留這個婚姻了,自己的作為實在是不堪入目的,好端端的一個家庭,弄得像逃荒要飯似的。同意,離吧。嘟嘟滿心的苦楚無以言說,腳上的水泡是自己走出來的,怨誰都怨不到別人,怨天老天不管你,怨地地沒你一寸土,貸款的期房,月供也還不上了。這就是生活。

離婚的郭金剛,回到北方,在大都市腳踏實地找工作幹了,離開了雲端,回到土地上生活。

嘟嘟孑然一人苦苦掙紮,就算是夢想還在,現實卻也難熬。她隻好權宜之計,賣自己買得期房。否則,無以為繼地生活下去。出一小單,八百七十萬,一大單一千一百萬,多麼的遙不可及啊。當時的二哥哥二嫂嫂是多麼的壞啊!自己對於條條來說,也是多麼的壞啊,還讓條條沒有收獲到金錢,到是歪打正著,無意中搞出了一個自己丈夫的私生女。

現在的嘟嘟已經無法再意氣風發信心滿滿地“工作”了。因為這工作和自己開了大大的玩笑,對自己的人生開了個大大的玩笑。盡管越來越難,越來越不可能出單了,可是夢想的夢魘還在延續。嘟嘟給他人洗腦洗的是頭頭是道,在這過程中,自己也把自己的腦洗得是淋漓盡致。欺騙人,首先把自己騙得是體無完膚!

當年那咖啡人,已經不知哪裏去向了;皇姑人與時俱進地回皇姑了,據說自己忽悠來的那點錢也是連賭帶吃加嫖,無有一分文了。他從原點到起點又回到了原點。

嘟嘟去找條條,條條這時候到是稍稍好於嘟嘟。條條帶著小女兒艱難度日。條條比嘟嘟現實些,美夢早已經破滅。自己給自己下套的事情,條條不想幹了,但是不幹又能夠去幹什麼呢?不知道。前路迷茫,後無退路,堅守是個死路一條,退守,也將是荊棘叢生。

嘟嘟還是那麼好麵子,愛虛榮,盡管兜比臉還幹淨,但她也要打腫臉充胖子,想裝出自己混的很好的樣子。其實人混的是否如意,臉上就寫著呢,你躲閃不掉的,再說了,行為舉止也在那兒,購物、吃飯、消費,你的出手是否闊綽,一看便知,裝不出來的,但是嘟嘟裝不出來也要裝。條條在恨嘟嘟的當初,說了嘟嘟會家破人散的,這句現在不幸言中了。

條條抱著孩子說:“嘟嘟姐啊,都是你害人害己啊,老天公平了。”

嘟嘟一顆柔軟的神經被條條刺中,哇地大哭起來,哭得是天昏地暗。這些年來,在南方市,扔下了美滿的家庭,自己變得孤苦伶仃。

“好了好了,嘟嘟,人這一生,真是四棱木頭都要從那圓眼過,刮肉刺骨什麼苦楚都得挺。”

“可不是嘛,可是我的眼下怎麼過啊?”嘟嘟有點半絕望的樣子,但還不失夢想。“等我出了單以後,肯定就洗手不幹了。”

“嘟嘟啊嘟嘟,你還在做夢啊,出不了單了啊。”條條哄著孩子說。“你不能再不醒醒了。你忽悠別人的時候,你也在忽悠自己,你一直認為是真的,我忽悠小醜的時候,我知道是假的。”

“我就不信,別人能出單,我也能,我一定能。”

條條說:“你是瘋了,徹底地瘋了。你的父母,哥哥姐姐,都讓你騙得夠慘了,你現在還有的人可騙嗎?沒人可騙了,你出得了單嗎?”

嘟嘟已經停止了哭泣,說:“倒也是的,還能去騙誰呢?”

條條忽然來了靈感,說;“辦法倒是有,可是太損人利己了,是缺德作孽的事情。”

嘟嘟來了精神:“什麼什麼,你說說看。”

條條慢條斯理的分析說:“不是親屬不是朋友,什麼人最好騙啊,就是我這樣的死不起活不起的人才好騙。我這樣的人,哪裏多啊?我們老家啊!原來的大工業城市,呼啦啦多數都讓下崗去再就業了,可是沒有業可就啊,像我一樣的人,我們那嘎達太多了,他們沒錢卻是太想有錢了,一忽悠,準上鉤。”

“哎呀哎呀,你這丫頭,原來很狡猾啊!”

“狡猾什麼啊,混得快餓死了,還狡猾個屁啊。”

“你敢肯定,他們願意幹這個?”

“當然了,他們沒工作,沒社會保險醫療保險,你這一弄,就等於是給他們幹涸的河床上撒了一泡臊尿,打了針雞血。他們(她們)不掙命才怪呢。”條條說著,自己卻無聲地哭了。他的內心裏很矛盾,自己是被人害了,可是自己不能再害人了,而且要害也是害的苦命人啊。

“你哭什麼啊?”

“我哭我損祖宗陰德了,給你出了個壞主意。”條條說。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抓緊賣房子,然後籌備一點資金,回老家,在大幹它一場,我們都是塔尖的,回去多出幾單,鑄就輝煌。”

條條看著嘟嘟誌得意滿的樣子,不禁心酸。自己在這個社會上,混到這步田地,是人生不成功的表現。其實要能騙人,騙那些當官的,騙那些房企老板,倒也應該,可是騙不了人家,而欺騙和自己同樣不幸的人,那就太損了。這個社會,要想去掙有錢人的錢太難了,而有錢人掙窮人的錢又太容易了。南方的美夢是不能再做下去了,還得落葉歸根回老家。

“你怎麼不說話啊?”嘟嘟問條條。

條條說:“姐,我無話可說,讓我還能說什麼呢,說我恨死你了,我要掐死你,殺了你,那有用嗎?你晚間住我這兒吧。這回老家這一段,你替我帶孩子,很感激你了。”

“對了,條條,你這孩子是原來我家金剛的嗎?”嘟嘟疑惑地問。

“不是他的難道還是你的啊?你有那能耐嗎?”

“不對不對,我看他越來越像你那小醜哥哥了,你必須給我坦白。”

“說心裏話,我也畫魂,怎真的就有點象小醜呢。”條條回想起自己和小醜的那一次風雨交加場麵,很美好,自願意。小醜羞羞怯怯的樣子,和郭金剛粗魯野蠻的樣子,是兩股勁兒。

“回老家找小醜做DNA,如果是他的孩子,就和他要撫養費。”

“回老家看來是必須的了,在這裏邊什麼也進行不下去的。”

嘟嘟看著條條的女兒,怎麼看怎麼不像郭金剛,卻越看越像他小醜。鼻子象,耳朵大,也像,眼睛也是一模一樣的。郭金剛那麼強的硬件,竟然還沒幹過很弱勢的小醜。嘟嘟心裏說了一句話,這叫天意啊。

“條條,你兒子的官司你贏了,給你兒子多少錢?”

“別提這茬口,沒給什麼錢,也沒有分到什麼家產,卻是頂了不少的外債在頭上。”

“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啊,咱姐們怎麼竟是那些倒黴的煩心事呢?”

條條忽然大氣地說:“比咱還煩心的大有人在,記住,過河有矬子,天塌有大家。怕什麼,走一步看一步。”

“可是一步錯可就步步錯了。要是一步踩在點子上,步步就青雲。”

這兩位落寞的女人敞開了心扉,說個不停。這時候條條美好願望的結晶的女兒大哭起來。意思是隻顧你們自己聊天嘮嗑,把俺甩在一邊,俺不幹,她的哇哇大哭,終止了兩位“大單”者的知心話題。

剛剛哄好了孩子,有人來敲門。條條開了門,見是房東領來一人。這人也是外地人,憑經驗她們知道,這也是一位被騙來的傻鬼。房東說:“條條,你已經幾個月沒有交房租了,這位是新來的房客,他來看房子。”

“大嬸子啊,我是差倆月沒交房費,可是不等於我不交啊,我現在手頭有點緊,緩幾天再交給你行嗎?”

房東大嬸說:“你看看,有得是人租房,你們欠著不交,影響了我的生意。”

“再緩十天行不行?”條條問。

“不行,要麼你今天交錢,要麼你幾天搬家騰地方。”

嘟嘟說:“你這老大娘,趕盡殺絕是怎麼的?又不是說不給你,以前什麼時候差過你的,不就是這兩月緊了點嗎?至於像催命似的嗎?”

“我們就是靠房子養活自己的,房費是命根子,不像你們日進鬥金,弄一單夠我們幾輩子過的。”

條條看看新房客,新房客不好意思了,躲過條條的眼神,說:“我也不知道你們在這兒,不是我來搶的。”

嘟嘟還算友好地說:“與你無關,別說話。”

房東女人說:“現在能交錢不,能交馬上交,不交,下午趕快搬家。”她帶著傻大憨粗的新房東走了。

嘟嘟說:“看到沒有,這老娘們租給新人的房價比你的貴,要不她不會這麼著急的。”

條條說:“是。這房大娘原來還是不錯的南方小老太太,現在一下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人都在變啊。”

“切,還要留我住宿呢,你自己都不知道去哪裏住了。”

第二章:打道回府

冬日,南方市照樣不太寒,嘟嘟條條女兒結伴坐上了悲傷的列車北上。回家了,並非是衣錦還鄉來見江東父老,而是落魄而逃。嘟嘟還家破人散,條條倒是有所收獲,搞一私生女出來。

經轉北京,再北上東北大地。祖國的南端到北國的北端,大好的山河土地,祖國啊,真是幅員遼闊,地大物博,在車窗外一掠而過……

到了北站,沒有人來接站,他們二人淒淒惶惶地出了站口,火車站還是那個火車站,站前廣場人流依然熙熙攘攘,皆為利往。物是人非了。嘟嘟和條條都不免黯然神傷地掉下幾滴淚來。分手。是一種淒惶的情感,孤單落雁影隻分離去。

昨天是這座城市,今天依然是,感慨一番,趕緊出了車站,他們去找地方買了新手機卡,相互留了,就匆匆分手。分手了,嘟嘟要去哪裏,自己都不知道,條條要去哪裏,也是沒有下定決心,因為還有個孩子在懷裏。還是,是一條鮮活活的生命啊。

人生混到了這個份上,失敗是肯定的,無需鑒定。但是他們還有後半生的活人啊。條條猶豫著走到了公交車站,北方都市很冷了。上哪路車,她拿不準主意,找誰去呢?找父母,父母也很艱難,給他們添堵?自己要是租房子,沒錢,還欠著人家馬莉一屁股眼饑荒——那是十二萬啊。讓小醜去折騰吧,自己實在是應付不過來了。現在對於十二萬來說,天文數字。

條條懷裏的女兒,嗷嗷待哺啊,沒錢是養不活的。忽然想起了嘟嘟的話,這孩子怎麼越看越不像是郭金剛的,很像是小醜的。可不可以找小醜,孩子真的像他,遺傳基因永遠都不會錯的。他要是敢賴帳,就做親子鑒定。對,就去找小醜。這個時候,也隻有他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了。無奈之舉。

條條提心吊膽地來到了小醜家附近下了車,她一臉的茫然和無助。女兒已經餓了,說:“媽媽,我要吃飯。”

條條看著女兒,將她放下來,說:“一會兒媽媽帶你去吃飯。”

她拿起電話給小醜打了過去:“喂,是小醜老師嗎?”

“喔,是啊,你是條條吧?怎麼換了家裏的手機號了呢?沒用大靈通啊?”

“是我啊,是我是我,我回來了。剛換的手機號啊。”

“回來好啊,在那邊也不是個正經的行業,沒有什麼前景可發展的。做那工作,終歸不是了路子。”

“是啊是啊。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呢。我想和你見上一麵可以嗎?”

“嗨,那有什麼可不可以的,我應該去看你啊。你在哪兒了?”

“天地洗浴中心大門口了。”

“好好好,你等著,我馬上就過去。中午請你吃飯。”小醜說完,就走出家門,小醜現已走上了正軌,開始看書寫作,每天有一搭無一搭地看看老名著,在時不時地翻弄一下新名著,都是外國的作家寫的那些玩意,有的寫得比較澀,語言也生硬鼓噪。看時有的也不大懂,究竟要說些什麼,反正人家是名著,還是要看的嘛,比如喬伊斯的尤利西斯,西蒙的弗蘭德爾的公路等這些獲諾貝爾獎的大作,看著著看著就不願意看了,再比如穆齊爾的《沒有個性的人》,看著很枯燥,也讀不出興趣來。有的不是不懂,而是太澀了,感覺味道不鮮。

小醜來到天地洗浴中心時,看到了條條領著一小女孩。小醜說:“條條,你好。”

條條拉著帶輪的旅行箱,說:“這是我女兒。”

小醜哦了一聲,細細看看,說:“這不就是郭金剛那女兒嗎?”

“不是,是你女兒。”條條很認真地說。一句突如其來的話,弄得小醜直嘎巴嘴。

小醜嚇了一跳說:“什麼啊?是嗎?你開我的玩笑了。我哪裏有那能力啊,那是福分啊。”其實心裏是說自己沒有那本事的。小醜心裏便在忐忑,不管條條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生命!那要負責任和盡義務的!

小醜把女孩子抱起來,領著條條進了一家小飯店。坐好後問條條說:“你有什麼打算啊?”

“沒有什麼打算,在南方市確實是混不下去了,隻能回來。我想先祖一房子住下來再說。”

小醜說:“這樣吧,安頓下來後,我幫你找個工作吧。”

“真的嗎?”

“當然真的啊,管他好賴工作,先掙點生活費用,維持生存。”小醜說。

“可是我帶個孩子,現在租房子的錢都沒有啊?”

“喔,我也是緊張,我幫你先想想辦法吧。這兩天你先住小旅店,等我幫你掂兌些錢租完了房子,你在找工作吧。”

“你可千萬別和馬莉說我回來了。”

“對了,馬莉現在弄一企業,有聲有色的,你到她那裏幹去吧,熟人比生人好說話。”

“我的傻小醜啊,我還欠著人家十二萬呢。”

“不要緊,她要是和你要,你說是我擔保的,讓她找我來要。”小醜挺爺們的樣子,讓條條心中舒服很多。

“可是孩子怎麼辦啊?”

“好辦啊,你不用說我也明白,郭金剛他不管,不要緊,我們幫你管。”

“你別再提郭金剛郭金剛的,她是你的女兒。”

“條條啊,你不用這樣,我不會落井下石的,何必還找了借口來要挾我呢。”

“她真是你的女兒啊!”條條說。“你不信就去做DNA鑒定。“

小醜這回認真地看了看女兒,還真有些像自己。女兒問:“媽媽,你說他是我爸爸嗎?”

“是,你叫他爸爸吧。”

女兒歪著脖子看小醜,不張嘴,叫不出口,因為剛學語言時就叫那郭金剛爸爸。|“媽媽,我怎麼有兩個爸爸啊?”

小醜為孩子點了幾個她喜歡吃的甜菜,便給孩子夾菜。條條說:“小醜大哥,你看看她長得像你還是像郭金剛?難道還非得去做DNA嗎?”

“不用那麼麻煩了,你說是,就是,我這不是白撿個天大的好事嘛。不是我的就當是我的,是我的,就鐵板釘釘了,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我多一份責任和義務,更多了一份父愛。我樂享其成。”小醜嘴上這麼說,可是心中還是有些恐懼和彷徨的,那是一位大活人啊!

條條這些天來的滿臉陰雲全散盡,她這回是真的笑了。再難再苦,由於女兒的紐帶,又多了一個人幫助她扛起來。吃完飯,小醜給妻子打電話說:“老婆啊,出了點意外情況。”

老婆一下驚著了,“怎麼了,怎麼了?傷著沒有啊?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沒有傷著,是我意外了,意外一位私生女出來,該怎麼,怎麼辦?”

小醜老婆那邊很久沒有回話,最後說:“你就編吧,鬧吧,沒人搭理你。”

“信不信由你,反正是真的。孩子就在我身邊。”

“是你的就養唄,也賴不掉。能抱回來養就抱回來養,不能抱回來,就給人家撫養費唄,也跑不掉的。誰讓你惹下了禍端呢,你活該!”

“我怎麼能跑呢,那是責任義務啊。”小醜開始耍聰明了。掛了電話,條條問:“你愛人可真開通啊。我這輩子,遇到你,真是福分。”

“玩笑,我又不是大老板,幫不了大忙。走,我們去馬莉那兒。”

“看來你還是傻,欠著十二萬哪!躲都躲不過,你還找上門去?”

“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來到了馬莉的企業。很現代化的一家工廠。馬莉儼然一位指揮者,很有女老板的派頭,她指揮若定的樣子。這兒的廠房是新建的,窗明幾淨,看上去就讓人有種敬畏感。在馬莉那大大的辦公室裏,小醜和條條被接見。

這是一家合資的企業,馬莉是中資方代表和股份,另一方是外資,占四十九股份,馬莉五十一,控股。這女人很能耐。

馬莉的辦公室服務人員,給沏上了茶。小醜說:“馬總,條條這次來,不是來還錢的,是來找工作的,她欠你的錢,我擔保的,我來還。”

“小醜大哥啊,你挺義氣的嘛。那好,我不為難條條,從新立個字據,你來還我的錢吧。”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立字據。”小醜說。“我立字據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附加條件。”

馬莉說:“就那點傻心眼,不說別人也看得出來,給條條安排工作,是不是。”

“啊是,你厲害,猜到了。”

“當你年讓你立字據你不立,得得瑟瑟的每個男子漢樣,今天變了。”

“那當然,她是我女兒,親女兒。”

“哎呀呀,小醜,小看你了,你這家夥真人不露相啊。平時像個君子,背地裏是個小人啊。”馬莉拿起電話,打過去。“你過來一下。”

一會兒,一位很年輕的帥哥過來,畢恭畢敬地站在馬莉一邊,等候吩咐。“你給這位女士安排一工作,明天讓她來找你。”

“是,董事長,還有指示嗎?”

“沒有。”

“那我下去了,董事長。”

“下去吧。”

小醜撇撇嘴,哎了一聲“這有錢人和窮人就是不一樣,我也想拿出點威風,可是不是想拿就拿得出來的,錢啊真是威力無窮。”

“別貧嘴了!”馬莉說。“還我錢吧。”

“現在就還啊?”小醜有點始料不及了。“我現在可沒有錢還。”

算了吧,馬莉說。“我當初沒有讓你簽擔保,現在讓你簽轉嫁,也是有點欺負人,不用簽了,這筆帳肯定是算在你的身上了,不用條條還了。但是把賬留給你,我隨時要,你就得隨時還,但不一定要還現錢。還你的勞動也可以。”

“隨你,隻要不把老哥閹割成太監就成。”小醜先緩和一下氣氛,就貧了一句。

“這可是你說的,我不閹割你,留著你勞動,可以吧。”馬莉也損了一句。

小醜無法回複她的話。小醜知道馬莉的為人方式,敢說敢做。玩笑話可能是真話,真話也可能是玩笑話。受外國人的生活方式熏陶,不是中國的中庸之道,變通所有事情。

條條說了句話:“馬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馬莉說:“不用,你謝不著我,這一切都是我和他小醜的關係,你是受益者。”

條條被噎得滿臉通紅……

第三章:黔驢

黔驢出來了。黔驢當時看上了金老板,一味跟著他就會平步青雲呢,後來栽進去了。那金老板是個販毒吸毒的癮君子。黔驢還是很識時務,她不僅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推六二五,把屎盆子扣在金老板的頭上,還多次有立功的表現,揭發檢舉他人的不法行為。

黔驢出來了,她很與時俱進。回到東北大都城,就去拜訪那些字畫家。她很有辦法打動那些字畫家,跟她做生意。黔驢曾經把皇姑人搞得欲死欲活的魂不守舍。結果把皇姑人閃得差點無法解脫了。

黔驢還是照樣拿自己的身體可勁地造,照樣大酒狠灌,胡吃海菜,無拘無束,放蕩自己,性生活想來就來,你耐我何?這是個很猛很猛的女人,天不管地不管的,大話照樣能夠說道讓人心虛的地步,她上可直通最高領導層,下可具體到派出所,無不是暢通無阻的。

熟了自知她的斤兩幾何,生人會被鎮得嚇出尿來。這女人啊,真是大能耐人!

黔驢曆來不甘寂寞,也不會寂寞。她很快就恢複了元氣。一次在一位畫家的畫展上,她和小醜相遇。小醜在畫界也有幾好朋好友,所以偶有參加畫展的機會。黔驢本不會作畫,但是現在也拿起了畫筆,開始了作畫。黔驢還成為了著名的畫界評論家,這是在畫展主持人介紹時說的。“著名書畫評論家黔驢女士。”下邊參展者就嘩嘩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