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回到家裏,妻子問他幹嘛去了?小醜說談業務去了。妻子不屑地問,你還有業務可談嗎?小醜說有啊。妻問道,你有什麼業務啊?小醜說接了一活,給女老板寫本書。給多少錢啊?妻問。小醜說沒要錢,要房子了。妻又問,房子在哪裏,多大麵積?小醜又回答,房子還沒有建設呢,她的房產開發公司還沒注冊呢。
妻本就不滿意,這下子更是火氣爆發,你就得瑟吧你!說來說去,你還是泡自己玩,說穿了你是在泡我玩!“你是在和那女老板打情罵俏吧?對不對。”
“不全對。也聽她講她的身世,我做記錄,為她寫書。”
“沒寫到床上去嗎?”
小醜沒有回答,默然不語。
“我說對了吧!”妻子開始嚴加考問。“你們都貧嘴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她說要給我誕生個私生子。她開過這樣的玩笑。”
妻子什麼話也沒有說,劈劈啪啪就是一頓嘴巴子打過來,小醜沒有還手,也沒有說什麼。“你看看你個熊樣,半點能耐沒有,到處沾花惹草,先生了個私生女,又要搞私生子,你這個王八蛋!還和你過個什麼勁,離婚!”
小醜很筋巴地說了一句話:“離婚,能那麼容易嗎?”這個氣呀,妻氣得差點七竅噴血。
“你們倆是在哪裏說的這些嗑?”
“在洗浴中心,火龍浴大房子裏。”
“你們倆上床沒有?開始造小人的計劃了嗎?”
“不能造。”
“為什麼不能造?”
小醜不知該如何回答。說她不在排卵期嗎,說她有避孕措施嗎?都不行,不能再忍火燒身了。這種事情隻要不被捉奸,就可以死不認賬,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吧。“我們沒有那種關係,自然造不了人了。”
小醜一般說話不撒謊,也不大會撒謊。可是這回他可是撒了謊,還當作了善意的謊言。人啊,幹什麼都會給自己找借口,人類真狡猾。妻拿小醜也無辦法,就這不可救藥的人了,一針紮不透的艮肉。
小醜認認真真地給馬莉寫書,封閉了自己,不與外界聯係,完全潛下心來,寫書。盡管這種書並無多大的意義,但對馬莉來說,非常重要。馬莉也不給小醜來電話。嘟嘟也不給小醜打電話;黔驢也不給小醜打電話,就連條條也不給打。小醜這一段很寂寞,她們集體失聲。好像是上帝安排的一樣,讓小醜徹底地安靜了。小醜逐漸適應了這種絕對的安靜,感覺很受用。寫字,看書,睡覺。睡覺,看書,寫字,無黑無夜無晝無日。
小醜能夠給馬莉寫自傳體小說,或者叫做紀實文學,這是小醜的機會,怎麼說馬莉也算是一位企業家,而不像當年的嘟嘟,就是個忽悠蛋。而且要把小醜拉下水。馬莉就不同了,一是有情有義,二是不會讓作者白寫,這何樂而不為呢。現在很少有政府養著的寫作者,一些網上的大神寫手除外,都很難靠文字來維持生計,所以,寫作是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很久沒有電話來騷擾了。小醜的電話突然間響起,給他嚇了一跳。“喂,你好,哪一位啊?”
“您是小醜作家嗎?”一位動聽的女士的聲音,很嬌,很脆。
“作家談不上,我是小醜。”
“您有時間嗎?”
“您有事嗎?”小醜問。
“你現在忙什麼呢?”對方問。
“我在寫書啊。”
“寫什麼書,可以問一下馬?”
“給一位女老板寫自傳體小說,你什麼意思啊?”
“可以問一下寫作的進度嗎?”
“十二萬字了。”
“謝謝你。我準備給先先送去稿酬五萬元。封稿時再給你餘額稿酬。”女士銅鈴般的聲音說。
“那謝謝你了,我還真是缺錢用。”小醜說。
“這樣吧,你帶上身份證和複印件,到馬莉酒店二樓108房間找我,叫我小鄭就成了。順便吃個午飯。”
小醜趕緊收拾一下,簡單打扮了一下,去了馬莉飯店。這馬莉飯店是新開的,規模還真不錯。馬莉這家夥真行,開工廠,辦酒店,還要搞房地產。
小醜到了馬莉酒店二樓108房間,見到了漂亮的鄭小姐。寒暄之後,鄭小姐看了一下小醜的身份證,二話沒說,就把剛從銀行取回來的五遝人民幣送給了小醜。小醜在收條上簽了字。要去給鄭小姐複印身份證,鄭小姐說不用了,信得過你。
吃飯的時候,小醜詢問馬莉的情況,鄭小姐說,馬總現在很忙,房產開發公司那邊特別忙,一塊地皮已經拿了下來,正在做規劃設計,很快就工程進駐了,建築麵積是三十五萬平米。哇噻,小醜心裏一驚,這才是大手筆。實業家,比黔驢比嘟嘟忽忽悠悠的上檔次多了。飯店這邊有我來經營。小醜問:“馬莉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啊,怎麼把盤子做得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