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驢,並沒有把禿頂畫家的離去看得很重,愛走不走,自己的業務反正做起來了,想要加進來的畫家有得是,少誰的雞子都做蛋糕。可是很快她就不得不警覺了,禿頂畫家和嘟嘟聯手了,而且把他的一些朋友也拉了過去。後來聽人說嘟嘟還和禿頂畫家住到了一起,這就不能不高度緊張了。黔驢把電話趕緊打過去質問嘟嘟。
黔驢說:“你怎麼能這麼幹啊?”
嘟嘟說:“我大慈大悲,收留了一位落魄的畫家,不可以嗎?”
“我們可是結了婚的。”
“結婚了,還當著人家的麵和他人鬼混啊?這是麼邏輯啊?”嘟嘟也不饒人。
放下電話,嘟嘟問禿頂,你怎麼想的,你若願意回去,就回去吧。我們之間就算是一次豔遇,或者一夜情都可以的。禿頂畫家說:“我離不開你的,離開黔驢,我不足惜。”
嘟嘟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小醜。小醜說:“你的那位鄰攤給我打電話,讓我幫助介紹畫家,我是否給介紹啊?”
“他要介紹畫家幹什麼?”
“做項目啊,和你們一樣吧,大概是,我也沒有問啊。”
嘟嘟啊了一聲:“我管不著,你自己看著辦。”那邊的小醜也喔了一聲:“那我就知道了,沒有嘟嘟也不能認識鄰攤啊。”
嘟嘟想,這小子本來胸無點墨,無大誌向的人,怎麼也要做項目了?嘟嘟想了想,又把電話打給小醜:“你幫他介紹吧,幫幫他吧,他是一個賣菜人,很不容易的,你告訴他,需要我時給我打電話,我會去幫他弄得。”
小醜在電話那邊,很受感動,這個嘟嘟還是有情有意的。雖然她在做項目上欺騙好朋友和親屬毫不心軟。
鄰攤自從認識了嘟嘟後,人就潛移默化地改變了,穿的開始講究,吃的也常下館子。眼神也常常開始往女人的身上瞟,偶爾還會打情罵俏幾句俏皮嗑。他和那位女下線的事情,被嘟嘟堵在床上後,他多次向嘟嘟懺悔、下保證,嘟嘟都不再理他。他和那位女下線隻得離開嘟嘟的團隊,開始自己慢慢摸索,也弄了個小規模的團隊。他們不認識畫家,所以找到了小醜。
鄰攤還是聰明人,他把和嘟嘟學來的技法,都如法炮製地自己開搞。他先是在菜市場上的那些攤友們滲透,然後再去菜市場批發處慢慢熏陶,你別說,還是有些人被發財夢吸引,跟進過來。
在這個城市裏邊,有多少大大小小的“直銷”的團隊,說不清楚,他們都在秘密地進行中,可是不用貨物,直接用錢來做注和用畫來搞,還是不多的。
鄰攤為人如何,小醜不知,但是有嘟嘟的麵子,小醜還是得給介紹一下。小醜趕緊聯係了年輕畫家,說了這個情況,年輕畫家還是給小醜的麵子的。
第一次召開大會,還是原來的那家酒店,隻不過主任由嘟嘟換了鄰攤。大概來聽課的有二十幾人,都是那些賣菜的,還有一些擺攤,賣別的小商品的人。鄰攤不怎麼會講課,急得也是滿腦門子汗。這時候,嘟嘟突然間出現,她也沒有什麼過度,就上到台上來講,她講的很有感召力,令聽課的人們熱血沸騰。鄰攤很感動,心裏邊發熱,他的下線根本不能和嘟嘟相比,無論是涵養還是才學,包括做人的大氣程度,都不可能與嘟嘟相提並論,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嘟嘟講完了,也沒有和鄰攤打個招呼,趕緊打車走人了。鄰攤很後悔自己丟失了嘟嘟。
嘟嘟覺得,禿頂人不壞,雖然老了點,還是講究感情的,也懂得回報,關鍵的時候,他買點力氣,也是能夠滿足自己的,就是身子發福了,肚子大,皮肉鬆弛,算一個伴吧,也不結婚,也不要法律責任,相互間有個照看,混混也未嚐不是好事。
鄰攤是年輕些,可是變化起來大,變壞也快。拉到一個下線,就上位了,多不是東西啊?孤男寡女們怎麼都變得這麼好上手呢?
鄰攤自己做了經理,看到一些男男女女的在台下聽自己的講話,心裏滋滋地美,尤其是眼睛掃瞄到了那些女性,心裏邊不免漣漪泛起。下線看著就很生氣,這個男人怎麼見到女人就這德行啊?這小子原來一個賣白菜的,一點都不本分,嘟嘟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咋能瞎眼看上他呢?下線坐在下邊,給鄰攤鼓掌喝彩,但是心裏邊卻說“我看住你,看死你。再想另找女人,沒門。”
鄰攤他們也開始了紅紅火火的“直銷”國畫的活動了,人一變換著角色,氣質都不一樣了。有人進來買了畫,拿回家去,不懂得藝術價值在哪裏,隻是為了在繼續往下家賣。鄰攤見了現錢,人走路都擺出一種姿勢,說話也拿出另種腔調來。下線開始崇拜他,現在總在一起,就覺得這人不老實,也不可靠。所以每天都緊跟著他,毫不放鬆,深怕他再一次和自己一樣地把別人搞到她的床上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