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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董初中高中時候,原本是小混混,打架鬥毆,偷雞摸狗什麼的小伎倆,總是不斷。高中沒讀完就到社會上去混。後來再一次打架中,受了傷,留下了一點殘疾。但是他在附近漸漸出了點名。他什麼都幹過,給人家看場子,當保鏢。一次在一高架橋下,看到一幕奇景,他驚呆了,而且仗義了一把。文董看到的是:一夥人,將兩名在機動車道上討要錢的人,被那夥人打的鼻青臉腫。文董當時也是年輕氣盛,大喝一聲:“住手!”就衝了過去,和那些人打了起來。文董是敢下死手的家夥,他上來就先將一位打倒在地。其他的人圍過來要群起而攻之,其中一人說,這不是“三郎頭”嗎?三郎頭是文董的外號,打架打出來的。那些人怯手了,知道這三郎頭打架玩命。就說:“誤會,誤會。”
文董說:“你們他媽的這麼些人對付兩個討飯的,有意思嗎?”
其中一個認識三郎頭的人,把文董拉到一邊悄聲說:“我哥哥啊,你是不知道,他們討錢討到了我們的地盤來了?”
“什麼意思,要錢的(乞討人員)還有勢力範圍啊?”
“那可不咋的,你以為是隨隨便便哪兒都可以啊?不是的。”那人說。文董說::“這他媽的要點小錢還有這麼大的學問,以後我們也劃分個地盤,讓人來要唄。”
那兩個被解救了的乞討人員來來到文董的麵前,給磕頭說:“謝謝你救了我們倆,要不然就沒有命了。”
“起來起來,以後你們願意在這兒討要,就在這兒討要,誰敢打你們,找我就行了。”
自那次以後,文董知道了乞討也有乞討的江湖規矩。文董還沒泯滅人性,他看不得那些殘害人性的黑老板們,他們把一些流浪兒個個殘害成殘疾,逼著他們乞討!文董由此介入到了乞討的行業裏,很多的乞討人員都像他交保護費,使他慢慢有了積蓄。這算是文董的第一桶金,在這之前給人家做過討債的行當。
說實話,這文董賺的錢,來路都不太光彩。有些積蓄後,這文董就和人合夥開了洗浴中心,那時的洗浴中心很紅火,有小姐,大家都知道,那個時候小姐是陪什麼的服務項目。文董的大多數錢財是靠著那些小姐犧牲青春賺來的。後來,文董也在郊區地方小打小鬧弄起了房地產,前期是那種和地方政府合夥搞得小產權房,成本不高,利潤不少,大家你好我好都發財不少。後來文董就開發了小型的房地產(商品房),也在這郊區周邊混事絡,樓盤子不大,因為成本低,賣的也便宜,銷售不錯,於是就發了家很快就混個區政協委員幹幹了。文董後來為了沽名釣譽,成立了個文化影視公司。這個公司並不文化公幹,也不拍攝電影電視劇,隻是個象征性的招牌。
文董後來在文化界終究有了些朋友,在書畫界中也有了些朋友。文化界、影視界、書畫界,都喜歡結交這樣的朋友,這是個房老板,腰包裏鼓鼓滿滿的人民幣裝著,影視界的希望投資或者讚助;書畫界的希望他能買他們的字畫;文化期刊希望他能投點廣告。
小醜和文董就性格來說本不是一路人,相互之間也難成朋友。可是怪就怪在他們要成為朋友了。小醜傲慢的,文董不僅沒有怪罪下來,還請小醜吃飯,然後還桑拿火龍浴。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小醜還真就有點像降服住了文董的意思。文董是啥人物,當年不大不小的時候就混混出身,到了社會上打打殺殺也闖過天涯,為人討債,那哪是討要啊,分明是流氓手段強迫逼債。
這樣的人和小醜本就是兩路人,可是他們竟然會走到了一起。是緣分還是天意?
文董說:“小醜哥們,你呀,太老實了,這個社會不需要老實。”
“人老實了有人欺;馬老實了有人騎。對嗎?”小醜問文董。
“那當然了,你比我懂,你這個作家不白給啊。喝酒能把我給喝倒,了不起。”
“拉倒吧。人說老實常常在。”小醜又說。
“小醜大哥,你可不是老實人啊,你看著老實,其實很不老實。”文董躺在休息大廳的沙發上說。
小醜說:“不殺人不放火的,又不偷還不搶的,既不無照經營,也不偷稅漏稅的,怎麼能算是不老實啊?不犯國法,不破壞家規的,不行賄給官員,不包養二奶的,焉能說我就不老實了?”
“你這話可就是棒道了,你這樣強詞奪理的,就說明你不老實,我之所以願意和你交朋友,就是看出了你像老實人而不老實,真的是老實人,我還不交呢。”
“你說過,我是老實人,又說我不是老實人,那我到底是不是老實人啊?”小醜嘻嘻哈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