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不耽誤陳總的時間了，有需要時再麻煩您。”章子龍客氣地跟他握了握手，道過謝。
“那是，各位請便。”陳子敬禮貌頷首，掉頭跟孫煒棟簡短吩咐幾句，便帶著兩名秘書離開了。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金主是什麼身份後，莫瀟雲無數次路過華商大廈時都會想象裏麵是什麼樣子。無疑這是第一次進來這棟大樓，還直接到了傳說中的總裁辦，她不著痕跡地四處打量著，心想這男人到底得多有錢啊，一個辦公室而已，搞得這麼豪華！
“章隊，這邊請。我剛才已經給那個部門主管打過電話，他馬上就會上來，我們到會議室詳談。”
“行，麻煩您了。”
這邊有章子龍坐鎮，莫瀟雲就沒留下的必要了，跟他請示過後，她打算下去到死者生前辦公的地方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可惜排查許久，跟一同辦案的同事們交換意見之後，都覺得這像是一起自殺案件。
但能在華商集團工作，還是待遇頗豐的財務部，這人為什麼還想不通自殺呢？
帶著疑問，她出了財務部辦公室，誰料剛抬頭看到迎麵走上前的幾人，頓時愣住。
顯然，陳朝功也沒料到會在這裏遇上莫瀟雲，愣了一下後，冷哼一聲擦肩而過。
恰逢手機響起，莫瀟雲也無暇多想，一邊接電話一邊離開。
“小六，怎麼了？”衛東看出他神情異常，關心問道。
陳朝功頭也沒回，做了個姿勢淡淡地說：“那女警員，看到沒？就是四哥那位。”
易青一聽聳眉，本能回頭看去，“啥？就是那妞？別說，長得還真……這要不是莫家的女兒，我肯定支持她做我四嫂啊！”
“小五。”衛東沉聲提醒，“在公司裏，說話注意點。”末了又看向陳朝功，“她負責這個案子？那不是跟子敬又得聯係？”
“什麼啊，你以為四哥跟她斷過？一直都在一起呢！”陳朝功忿然不已，“真不知道四哥怎麼想的，天下女人這麼多，何必呢！存心跟自己過不去不是！”
收隊時，章子龍從華商集團帶了幾個人回局裏做材料，路上大家還在討論案情，雖然都懷疑是自殺，但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貿然下定論。
根據以往案情經驗，有警員分析道：“會不會是華商集團賬務存在問題，這人知道了什麼，被華商的高層逼死的？”
“你想說……是被陳子敬逼死的？”
“那可說不準，就算不是直接的，恐怕也授意過吧？”
“不可能！”一直沉默不語的莫瀟雲聽到這話驟然出聲否定，嚇了其餘幾人一跳。
章子龍目光看向她，顯然等著她的分析。
她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太衝動了，尷尬地抿了抿唇，強自鎮定道：“陳子敬的背後是陳家，他們已經有足夠的權和勢了，沒必要鋌而走險做這種事情吧？萬一被發現，公司出現危機不說，陳家也會被牽連，因小失大，不合情理。”
“瀟雲，可你別忘了，金錢和權勢是會讓人迷失方向的，沒有人嫌錢多，更沒人怕手中權力過大。陳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你以為離得開財力的支持？這兩者是息息相關的。”又有警員反駁道。
不可否認這話有道理。何況在中國，沒有幾家公司是經得起徹查的。除非是出了大事引發社會關注，才會漸漸暴露問題的嚴重性。
“但我覺得，陳子敬不像是這種人。”做為一名職業警察，這句話明顯有失水準。莫瀟雲說完後見章子龍看了她一眼，又補充道：“師傅，這隻是我個人猜測而已，當然還是要靠證據說話的。”
話雖如此，心底裏依然堅信陳子敬不是這種人。他絕不是為了蠅頭小利惹禍上身的鼠目之輩，更不可能傷人性命。
陳朝功一行人在財務部轉了轉，便上了總裁辦。
陳子敬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見幾人都到了，挑了挑眉，將文件扔在辦公桌上，“今天沒喊你們開會啊，都來幹嘛？”
這幾人是兄弟，但又是上下屬的關係。華商集團涉獵廣泛，以地產起步，逐漸涉足醫療、科技和能源領域。衛東負責一家私人醫院，易青監管一家科技公司，陳朝功今年才回國，擔任華商旗下一家能源公司的總經理。
見陳子敬雲淡風輕的模樣，衛東皺眉：“財務副總黃振是怎麼回事？要死也別死在公司啊，現在新聞記者已經在樓下堵著了。”
“什麼怎麼回事，這不是明擺著的。他挪用巨款去澳門賭博，輸了錢又想借高利貸還上，高利貸是什麼東西，吃人不吐骨頭的，他不死更待幾時？”
“這小子！真他媽是個禍害！”易青罵了一句。
陳朝功一直沒說話，這會兒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他抬眼看了下那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直言道：“四哥，我剛才碰到那女的了，她負責這個案子？那你們……”
“我們怎麼了？”不等陳朝功說完，陳子敬轉身過來，神情肅穆地瞥她一眼，“警察辦案，我們公民有義務配合，還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