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華商這幾年擴張的太快,免不了用一些鐵血手腕,確實樹敵不少,短時間內想摸清對方的底,並不容易。
易青坐下點了根煙,想了想抬眸:“四哥,會不會是咱們想多了?這兩個家夥都是自殺,萬一沒什麼內幕呢……咱們搞得如臨大敵一般,自己嚇自己不是。”
陳子敬回身坐下,重新點燃一支煙:“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幾年不光是華商樹大招風,如今的陳家也如日中天,惹人眼紅在所難免,新一屆換屆選舉在即,說不定有人內外勾結想整陳家也未必。”
他可以冷血地不管陳家是否沒落,但對於自己一手創立的商業帝國,決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媒體的介入讓事件持續發酵,少數無良記者甚至將道聽途說的一些消息也發布了出去,越發惹得人心惶惶。
當年,華商大廈在建時,曾發生過安全事故,導致一名建築工人不幸遇難,事後遇難者家屬得到了合理賠償和妥善安置,事件很快平息。這些年來從未再有人提起過此事。
可現在接連發生了兩起員工跳樓事件,便有人把兩者關聯起來,甚至傳出說兩人跳樓是被冤魂附體,拉去陰間作伴的。
這種說法荒唐至極,稍微有點學識的人都會一笑置之,可奇怪的是,華商內部竟有人接受了那些媒體的采訪,說遇到生前的兩位高管時,他們都表現的神神叨叨,與平時不一樣,後來就莫名其妙跳樓了。
有了佐證,那些傳言越發沸沸揚揚,員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聲討論,驚慌害怕的樣子仿佛每人身後都跟了個冤魂。
將還泛著油墨味兒的報紙丟在桌麵上,陳子敬嘴角不屑地揚起,看向辦公室裏另外幾人:“老五,你現在還覺得是我們想多了?”
易青眉頭緊蹙,一臉憂思,“四哥,你說誰在背後搞鬼?那幾個清潔工跟小職員我已經一一問過了,他們一口咬定是自己親眼所見,沒人授意。”
陳朝功罵了一聲,忿忿地說:“就不信對方不留下蛛絲馬跡!我這就叫人查他們近期跟誰接觸過,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想跟華商作對!”
衛東一直沉默不言,陳子敬將探尋的目光看過去,他才坐起身長舒一口氣,有些謹慎地開口:“子敬,你覺得……會不會是自家人在給你施壓?”
眸光陡然凝縮,陳子敬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後搖了搖頭:“不像我父親的手段。他要逼我離開瀟雲,有的是辦法,不可能搭上人命。他雖然不喜歡我這個大逆不道的兒子,但在為官為人方麵,卻是毋庸置疑的。”
偌大明亮的辦公室陷入沉寂,每個人都在腦子裏過濾著有用信息,猜測著到底是誰跟華商過不去。
孫煒棟敲門進來,看了看一室凝滯的氣氛,斂聲道:“陳總,公司裏有一些不好的言論流傳,導致現在……有人提出辭職。”
“什麼?”陳朝功一聽就爆了,登時無語,“都是讀過書的人吧!居然相信什麼冤魂索命的說法?”
衛東看他一眼,示意他冷靜,道:“這有什麼稀奇的。有些事情無法用科學解釋時,自然就會有人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
陳子敬一動不動,麵色凝肅地猶如雕像一般,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彈著煙灰,薄唇無所謂地掀起,“誰要走,不留,讓人事部重新招人。”
“四哥!”易青詫異。
隻聽男人清冷的聲線道:“一點道聽途說的消息就嚇住了,華商要這種員工做什麼?”他抬頭看向助理,重新強調,“無論是高管還是普通職員,隻要遞辭呈,立刻批準。不過,該賠償的違約金,一分不少,公事公辦。”
孫煒棟微微頷首:“明白了,陳總。”
醫院裏,莫瀟雲看到報紙連早餐都沒心思吃了。昨晚一夜男人沒有過來,想必還在為公司的事情忙碌著。
杜豔華就怕她跟著瞎操心影響身體恢複,一早就來了醫院陪著,看完報紙上亂七八糟的報道後,她也氣得說不出話來:“這……這簡直太荒唐了!關鍵是這樣的消息也讓發出來?報社主編是****的吧!”
“豔豔,看來我的預感是正確的,這兩人的死不簡單,看似是自殺,其實疑點很多。還有華商內部這幾個接受采訪的員工,很可能被人授意這樣做的,但可以想象的,他們都不會承認被人買通。”莫瀟雲嚴肅緩慢地說完這番話,伸手拿了手機過來,“我得問問局裏把案子調查的怎麼樣了。”
可是,一通電話卻得到了讓她更吃驚的消息。
“老妹兒,都說了你還在住院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案子已經結了,自殺而已,還有什麼好查的。”電話裏,阿添如是說道。
莫瀟雲不敢相信:“案子已經結了?怎麼會這麼快!”
“嗯,昨晚通宵搞定的。”阿添簡短回答一句,道,“我這兒忙著呢,你好好養傷,掛了啊!”
“哎,添哥!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