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蕾一直知道陳默很厲害,火葬場的戰鬥讓她產生過最直觀的認識。
但這一次,她的認識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接電話到陳默趕來一共多長時間,張蕾估算了下應該隻有四十分鍾。
四十分鍾!按正常速度,從主城區開車到新城區最少也要一個半鍾頭,陳默居然隻花了四十分鍾,他到底超速了多少?
甚至在這四十分鍾裏,他把救人這件事也順手給做了。射擊RPG炮彈?這種事正常人誰能做到?而且還是在五十米開外。
賽車手,神槍手,保鏢,陳默簡直就是個萬金油。張蕾甚至懷疑這依然不是他全部的能量,這男人如此地神秘,讓人忍不住,控製不住地就想沉浸其中。
“會長,勝泉一郎還活著!”手下突然的報告驚醒了張蕾,她猛地低下頭,不斷用雙手揉搓臉頰。
她敢肯定,自己就算在纏綿的時候,臉也不可能紅成這樣,真是太丟人了,這個該死的男人就像有魔力一樣。
一直看著她的陳默當然知道她在做什麼,但也不說破,反正帶著口罩呢,誰也看不出他在笑不是。
但張蕾就能看出來,回頭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做為櫻子會社的社長,勝泉一郎此時的模樣大概是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次。他是頭朝下撞在集裝箱上,落下時脖子成了支點,倒下的膝蓋成了另一個支點,生無可戀的麵孔就從兩腿間朝向外麵。
“喲,勝泉社長這副模樣真叫人歎為觀止,你的武士道精神呢,這時候不是應該立刻跪下來磕頭謝罪麼!”
勝泉一郎這時候居然還能擠出一絲聲音:“成王敗寇,羞辱敵人不是真正英雄的做法。給我個痛快,張會長,不要讓我小看你!”
“可惜我不是英雄,隻是個小女子呢!”張蕾冷笑著狠狠一腳抽翻勝泉。“你別搞錯了,老娘不折磨你,隻是因為你太TM髒。折磨你這種變態,搞不好我也會變成變態!”
陳默已經從張蕾那裏知道了她為什麼會陷入櫻子會社包圍的原因,原來海龍會被張蕾重新整合後,雖然內部再無分歧,但外部卻因為肅清行動毀掉了幾條利益鏈。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統一的幫派,沒有錢也還是一切白搭。毀掉的利益鏈,張蕾必須想辦法重新補回來才行。
這時候,櫻子會社的聯絡員突然出現在江海。
櫻子會社雖然是日本的幫派,名聲卻不小,以黑白通吃,無商不做而出名。它們在日本的勢力範圍已經一度要逼近老牌大哥山口組了,稱作日本第二毫無疑義。
對幫派而言,國之別遠比不上利益之鏈。張蕾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聯係上那名聯絡員,借此與櫻子會社建立了溝通渠道。
這其實就是一條走私渠道了,把華國的東西運到日本去,再把日本的東西運回華國來。
但有一樣東西張蕾卻拒絕了勝泉一郎的提議,那就是藥品。海龍會幾乎從不沾藥品,這是幾代下來的傳統。
和X品不一樣,藥品雖然有利潤,卻同時伴隨著‘吃死人’‘無效’‘被國家清繳’等巨大風險。
海龍會再強勢,也不過隻在江海市才有點能力,藥品這種和國家搶飯碗的生意,還是敬謝不敏。
勝泉一郎當時很大氣地將這項提議擱後了,沒想到第二次談判,也就是今天,直接就帶來了鍘刀!
為了一條走私藥品的途徑,這個日本人居然放棄了其它所有的有利條件,而且上來就是玩命。
粗略算算,櫻子會社這一役填進了近三十條人命,有他們自己的,也有海龍會的。所為的,也就隻是這條途徑。這不是變態,什麼才是變態?
一腳抽完,張蕾掉頭就走,但勝泉一郎她當然不會放過。
“做了他,沉江!”
“是!”同仇敵愾的手下立刻準備照做,兩人按著勝泉的肩膀,一人則用領帶套住了他的脖子。
他們動作簡直無比嫻熟,三人隻要同時用力,兩分鍾內就能讓勝泉魂歸黃泉。
但看勝泉的表情卻並非恐懼,而是無奈、決然,竟還有一絲欣慰。
這是日本的武士道精神,視死如歸?隻了解鳳毛麟角的陳默胡猜。他也轉頭了,他會殺人,但殺人並不是他的興趣,看人處刑可沒什麼好玩的。
一個身影這時突然從集裝箱背後跳出來,舉槍指著眾人大喝:“住手,放開他!”
她居然追過來了?陳默錯愕。他沒在乎秦明月的存在,是因為之前的場麵太過火爆,他以為小刑警早被嚇跑了。
或者她會打電話叫110和武警,那也不應該現在冒出來做眾矢之的,難道是聖母病犯了?
剛剛經曆過大規模火拚的海龍會骨幹哪會把一把手槍放在眼裏,沒人理會她,拉著領帶的家夥反而更下了一把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