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過殺人的人和沒訓練過的,幾乎就是兩種生物。
尹星隻是訓練了半個月,找準位置的全力撞擊,就能讓一個成年男人痛不欲生。而把殺人當做家常便飯的陳默,甚至隻需踩破個氣球的力氣,就能造成十倍以上的痛苦。
咦?尹星還以為師傅殺了兩個人後沒體力了,門口那兩個家夥看上去還是很凶的人。
可下一秒,明明還在昏迷中的程天豪,全身突然開始無規則的抖動。
乍一看,這抖動簡直就像癲癇病人發病,但抖著抖著,程天豪居然睜開了眼。
唯一的一隻眼珠睜開時初顯迷茫,但很快,延遲的痛苦找到了他。他昂起頭,像是深入了地獄,發出好像撕裂肺腑般的嚎叫。
這嚎叫讓尹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女孩子總要膽小一些,陳默則隻是笑笑,不以為意。
他自己下的腳,哪可能不知道效果。那個位置,如果出擊更準確或者更重一點,是會死人的。
“醒了吧,不用裝了,不會痛這麼久的。或者你還想嚐一下?”
三五秒後,陳默居然又抬起了腳。但這一下就像施展了魔法,程天豪的叫聲戛然而止,並極狼狽地翻身跪在地上。
“不要了不要了,饒了我吧。”大律師的尊嚴在幾次三番的痛苦折磨後,終於徹底被撕碎了、扯爛了,扔在地上,誰也沒興趣多看一眼。
“饒了你?給我一個饒了你的理由吧。”陳默冷冷看著他,目光沉重地像是山嶽,壓得程天豪根本抬不起頭。
“理由?理由?”程天豪不能理解,他都已經慘成這樣了,還不能被原諒嗎。“不怪我,都不關我的事。是他們想要尹星,都是他們逼我的。你們不知道,他們當著我的麵用水泥活活埋掉了一個人。我不想被埋,就隻能按照他們說的做啊!”
“所以呢?”陳默不屑地笑:“因為你自己怕死,就讓別人替你去死麼?她一個女孩落到那些人手裏,可能下場比死還慘,你想過麼?不,你沒想過,你自己的小命重過一切。”
陳默稍稍低頭,盯著程天豪唯一的那隻眼睛一字一頓道:“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告訴我指使你的人背後是誰,尹家麼?還是別的什麼家族?”
尹家?尹星愣了下,但並沒能第一時間悟到什麼,隻是想著‘居然和我一個姓’。
知道自己失過口的程天豪苦笑道:“你不知道尹家正常,可我知道啊。我要開口,馬上要來的兩個家夥怎麼可能放過我,我不想被灌水泥啊!”
“馬上要來的兩個家夥?”陳默臉色古怪地挑了挑眉毛,這家夥剛才是真昏迷了?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麼。
尹星嗬嗬笑著幫他解釋:“這家夥被我捅瞎了一隻眼睛,痛傻了大概。那兩個死鬼來的時候我躲到窗外去了,正好看到光頭把他眼睛裏的鐵釘拔出來。然後他就暈了,可能太痛痛失憶了吧。”
“他們已經來了?不,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程天豪驚恐的表情不似做作,還不適應的獨眼四處亂看,當然是看不到什麼的。
但接著他就跳起來了,想從陳默身邊衝出去,但被無語的陳默直接一腳絆倒。
“真忘了?有意思。”陳默搖著頭走出屋子:“你出來看,是他們麼?”
“啊?”程天豪還真出來看了,一隻眼睛判斷距離會有問題,但看東西的清晰度卻不會有問題。
牆角是老牛的屍體,眼睛怒瞪,滿嘴的白沫。再從走廊往下望,青皮的屍體仰麵躺在院子裏,眉心處一個紅點不斷向外流淌著紅白混雜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