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陳默差點笑出聲。
“原來你就這麼大點膽子麼?不該說的話少說,你會長壽的。”
留下這句話,陳默便放開琴清,轉頭準備回會所。他手背上的蓋章就是門票,不會有人再攔著他。
“陳默,你怎麼能這樣!”琴清差點發飆,可想想剛才感受到的力量,她跺了跺腳,終究是沒敢追過去。
怎麼辦,難道真回家?這家夥太可惡了,就算他真要找海龍會麻煩,也不用這麼對我呀。
唔……,難道他真要找海龍會麻煩?
就站在那裏的五六秒,琴清的心理活動頻率幾乎快要爆表。
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陳默還沒進門。
‘他在做什麼?’疑問在腦海中成形的同時,琴清的視線也順著陳默的視線向外看去。
一輛加長奧迪正從會所大門緩緩駛入,車燈雪亮,進門後便徑直停在最大的停車位上。
榮海會所門前的停車場早被會所承包下來,隻提供給會員使用,散客的座駕是不予接待的。
而最大的那個停車位,從來隻有會所老板黃奕使用。雖然黃奕經常換車,但隻要注意到他的停車位在哪,就絕對不會弄錯。
沒有人會去占黃奕的位置,除非他的車不想要了。
黃奕的這個習慣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江海私人銀行家的大小姐琴清。琴清看了看陳默的表情,再看了看已經停好的加長奧迪,心底不由咯噔一聲。
乖乖,好像真被我猜中了啊!
她再回頭,卻發現陳默已經回會所了,停車場裏的黃奕也在下車,明顯就要過來。
稍一遲疑,琴清也轉頭進了會所。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簡直就像是明明看見火坑了,卻還要往裏頭跳一樣傻X。
陳默的背影實在很好認,進門後,琴清很快就在原來的位置看到了他。不過琴清沒再貼過去,而是隨便找招待要了杯酒躲在角落。
這儼然是一副想要看好戲的做派,琴清就是想知道,那個好像特工一樣神秘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進門的時候,黃奕從不搞什麼特別的氣氛或歡迎儀式,他就喜歡很安靜地來,到點後再很安靜地走。
他有著四十多歲的男人普遍的特征,大肚腩,禿腦門,審美奇葩。喜歡在夜場戴墨鏡,最喜歡煙鬥,到哪裏都不會放下。
所以即便不用特別標明,他一進場,立刻被很多人認出來。
“黃老板生意興隆啊!”
“黃老板又來了,太準時了,您可是勞模中的勞模啊。”
“黃老板發財!”
……
一聲聲道賀,有人有心,有人無意,總之黃奕都會一一抱拳回敬。等他上了二樓,這點小小的浪花便完全消失了。
“芝華士加冰,半杯,哦不,一杯吧。”在自己專用的透明全景包廂坐下,黃奕先把服務生打發了出去,這才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的保鏢就在門口守著,這裏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也隻有在這裏,黃奕才能表露出真實的情緒。
“青皮,老牛,你們說走就走,TM的活著還是死了沒一點回音,這是讓老子坐蠟啊。”
兩名貼身保鏢,說不見就突然不見了。黃奕還是起床吃早飯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結果就像個笑話一樣緊急調撥了保鏢過來,還得編理由說這兩個家夥是被他臨時派出去公幹了。
誰信啊,這可是輕易不會更換的貼身保鏢,誰會把保鏢派出去公幹!
一開始黃奕還以為是兩個混蛋的上頭有什麼新任務要帶來,結果已經兩天了,卻了無音訊。
這是什麼情況?到底是疾風驟雨還是天崩地裂,倒是來點預兆啊,一點預兆都沒有,我TM到底該做什麼一點譜都沒有啊。
黃奕的心裏其實還是有預案的,如果真是被海龍會發現了,那麼榮海會所這經營了數年家底說拋也就拋了,畢竟什麼都沒小命重要。
可他在海龍會裏的內應卻沒任何壞消息傳出來,該要的分紅照樣要,該給的好處也沒少。
冰涼的芝華士倒進嘴裏,火辣辣的感覺直燙心頭。黃奕唰地站起,兩眼一瞪:“管TM的去死,老子做自己的事。梁局來了沒?”
最後一句話他轉頭問的手下,手下看了看表:“梁局再過五分鍾就會去辦公區了。”
“好,走。”
陳默沒想到黃奕居然會在二樓做了個隔離包廂,那種全景包廂隻能從裏麵看到外麵,外麵卻是看不到裏麵的。
這樣他就半點觀察不到黃奕的動態和情緒了,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青皮和老牛的失蹤沒讓黃奕變成驚弓之鳥,有這一點就夠了。
不過半個鍾頭,黃奕下樓。陳默飲盡杯中最後一滴酒,迅速跟上。
出了門,黃奕直接右轉,而陳默卻走出了大門。在人家的地盤上玩跟蹤是傻X行為,陳默隻需要確認黃奕是離開,還是去辦公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