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靜寂後,圍觀的人群轟地一下炸開。贏了的歡呼黑色閃電的名字,輸了的原地跺腳,猛撕下注的票據。
總算他們還念著一點斯文,沒把自己的上衣直接撕下來。
陳默也輸了,但他沒有一絲頹然,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自己觀察疏忽的地方。
黑色閃電被俱樂部的飼養者帶走,有了名字的鬥雞都是被人認領的,一天內隻需要搏鬥一場就夠。
但鬥雞當然不會結束,下一場的競賽者已經被抱進了雞籠。
現在是鬥雞觀察的時間,賭客們能全方位地觀察並選擇想要下注的鬥雞。這種觀察可不僅僅是待在籠子外了,所有人都可以進籠,不過最好還是不要太靠近鬥雞,非常危險。
能到夜妖俱樂部散心的,哪個不是身嬌肉貴,願意冒險進籠的自然沒有兩個。這可和陳默在中東看到過的情況不一樣,那邊的賭徒,被鬥雞啄傷啄瞎眼的,幾乎天天都有。
所以當他走進籠子裏的時候,立刻被強勢圍觀,二十多雙目光不看鬥雞了,全部看他。
走進去了,陳默才發現這奇特的情況,他倒是不會覺得尷尬,隻回頭掃了一眼,繼續看鬥雞。
“那家夥在幹嘛?”
“看鬥雞啊,走進了才能觀察仔細不是,真牛。”
“聽說東南亞那邊的賭徒經常這麼幹,就是容易被啄瞎。”
“你輸十幾萬了,怎麼不進去看看,說不定就看準了。”
“切,你怎麼不進去。老子的眼睛就值十幾萬啊?”
……
嗡嗡嗡的議論聲直到陳默走出來才停歇,多數人依然會不時看向他,但他卻完全當看不見一樣走向荷官。
“暴怒。”還是一枚籌碼,壓在灰褐色有名字的鬥雞身上。這次它的對手沒有名字,叫藍色。
隨著鬥雞被飼養員放在地上,新一輪的投注才算正式開始。
有了陳默之前如做戲般的那一幕,‘暴怒’的下注量整整高過藍色三倍。而且‘暴怒’本身的名字就有加成作用,結果倒也正常。
始作俑者陳默卻連回頭看一眼結果都懶,眼睛隻盯著場中,看著暴怒展翅而起。
鬥雞雖然不能飛,但翅膀一張,升騰個兩三米高還是正常的。暴怒還真就飛這麼高去了,飛地押注觀眾心裏拔涼拔涼的。
不會飛的雞,上天容易,下來卻沒法控製平衡了。歪歪斜斜落下來,正好側對著藍色。
這時候不出手,鬥雞就該成瘟雞了。藍色果斷衝上去,脖子瞬間伸縮一下,暴怒的右眼就隻剩了個血窟窿。
圍觀群眾一片哀嚎,而該歡呼的卻還憋著氣,直到藍色把頭暈目眩的暴怒踩在腳下,幾下啄爛了它的腦袋,這才發出笑聲揮拳慶祝。
不少輸了的倒黴蛋把眼神不懷好意地轉向陳默,但他毫無所覺,依然又站起身鑽到籠子裏去,好像剛才輸掉的錢根本不是他的一樣。還真不是他的……
“嘿,他又進去了。”
“切,裝神弄鬼,待會連褲子都要輸掉。”
“不跟他,看他怎麼死!”
……
跟著輸了一把後,輿論風向頓時全變,觀望全變成了冷嘲熱諷。偏偏陳默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完鬥雞,轉頭又去了荷官那。
“灰白。”有些出乎意料,陳默這次拿出了八枚籌碼,落在別人眼裏,看著就像是最後的瘋狂一樣。
連荷官都看不下去了,悄聲對陳默道:“先生,我覺得選鐵血戰雞可能會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