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著南澤在大廳中像皇後一樣緩緩走到中央高台,那裏原本是給鋼琴師表演的地方,從南澤出現開始,鋼琴師已經乖乖躲到一邊去了。
上了台,南澤開始致辭。無非也就是些感謝的話,她隔幾天就要說一次,雖然也有換花樣,但聽起來實在沒什麼差別。
所幸觀眾們並不在乎這個,照樣一個個好似聽得心曠神怡的模樣。
而在監控室中的陳默,從致辭聲響起便起身走了出去。此時的賭客們幾乎都在‘認真’聆聽,極少有人走動,而陳默便成明顯特立獨行的分子。
他甚至不止是走來走去,而是四處尋找能吃的東西。賭場中提供的食物可一點也不比自助餐餐廳少,隻是誰會在這種時候到處挑東西吃呢?他又成了獨一份兒。
南澤每天說話的時間其實並不長,而今天顯然要更短了,她想不注意到陳默都不容易。
“大家吃好玩好,謝謝!”
下了台的南澤別提多憋屈了,她很喜歡被人群簇擁著站在高處的感覺,哪怕多一秒都是好的,結果今天硬生生少了五分鍾。
拽過老王,南澤的牙縫裏都在噴著火苗:“我讓人送他過來,不是送來玩的。你是忘了我的規矩,還是覺得我現在比較好敷衍了?”
老王苦著臉連連喊冤:“南姐,真不關我的事。這家夥看著老實,實際上是個人精。送他的籌碼,他隻玩活物競賽,而且贏了就換場,根本沒法下手。
好不容易下手一次,荷官還被他識破了,我隻能把人送走。”
老王嘴裏的送走可不是送出門的意思,那至少得送到省外去,從此不再被今天俱樂部裏的受害者再撞見。
至於它們偷偷跑回來怎麼辦?目前為止還沒誰有膽子跑回來。
說也奇怪,老王訴完苦,南澤的怒火反而消減了不少:“他還是個賭場高手?”
“也不像。”老王咂咂嘴沒敢亂說。“真正的高手隻會盯著賠率更高的梭哈或骰子,他卻是總賭運氣。或許他的觀察力很好,但萬一翻一次船立刻滿盤皆輸。”
“我知道了。”南澤已經平靜了下來,揮揮手道:“你帶他過來吧,他的籌碼不是翻了幾十倍麼,值得我送個東西了。”
哎!老王應了,低著頭轉身找人。他都不敢問南澤準備送什麼東西出去,因為嚴格說起來,這東西跟他老王送出去的沒什麼兩樣。
管賭場的居然做不到想讓誰輸就讓誰輸,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結果最後還要老板來擦屁、股,老王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心思都有了。
端著小半碗意大利麵吃地正熱乎的陳默,看見老王風風火火走過來的時候,還有餘暇伸手打了個招呼。
老王差點咬碎了滿口的牙,但還是湊到他身邊低聲道:“南姐要見你,還有,你籌碼翻了超過十倍,南姐有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什麼禮物。”禮物顯然比麵重要,陳默直接放下麵碗,表現地躍躍欲試。
見他這副模樣,老王立刻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什麼,冷冷地哼了兩聲轉頭帶路。
但走了幾步他又回頭,用憐憫的口氣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對南姐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好現在就放棄,否則小心找不到埋屍的地。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可惜陳默展現給他的,卻是一張混不吝的臉,根本不為所動,而且還催促道:“你太囉嗦了,快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