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大看來不想救你啊。”陳默不想再和眼前的家夥糾纏了,雙臂猛一發力把他推開少許。
被推開的家夥反而很興奮,並沒反撲而上,而是舉槍向前,想直接幹掉敵人。
然而他麵前卻已經看不見人了,隻有一個矮下的身影斜衝上來。
“見鬼!”尹誌高的保鏢何曾見過這種突襲手段,這時候調轉槍口已經來不及,他下意識地折下手肘格擋。
他的反應速度已經很快,但肉呼呼的胳臂怎麼可能比得過三棱刺的鋒利。隻感到一陣刺痛,便被穿了個通透。
細長的尖刺從臂骨中央穿過,不減餘勢,繼續紮入保鏢的胸腹當中。陳默餘力不消,把保鏢整個人都推動起來,直到把他手臂逼到與胸口貼在一起。
垂死掙紮的保鏢還想動槍,但陳默隻是一擺左手便把槍奪了下來。
胸腹之間正是心髒,三棱刺雖然還隔著一條手臂,卻足夠捅破胸腹紮入心髒了。滾滾血水從三棱刺的凹槽中向外濺射,不知不覺便淹沒了保鏢的腳底。
“會長在等著你,你跑不掉……”
盡管一張口,嘴裏湧出的全是鮮血,保鏢還是說完了整句話才咽氣。
緩緩抽出三棱刺,陳默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謝謝你告訴我那家夥就是會長。不過他好像不是何勇,放心吧,我會自己問的。”
輕輕一抖,三棱刺上的血跡便被全部甩脫。陳默拿起保鏢的手槍,準備出艙。
他並不打算用自動步槍,步槍威力太大,在狹窄的機艙內不但容易跳彈,更容易擊毀駕駛艙。現在陳默也在直升機上,掉下去豈不要一起陪葬了。
望著艙口,陳默的腦子裏迅速勾畫出行動計劃。直升機起飛前他最後觀察過一次機艙,當時艙內有七人。除了駕駛員,剩餘戰鬥力至少六人。
現在又被他留下了一個,隻剩五個人了。五把槍正虎視眈眈地對著艙口,隻等著他冒出頭便一槍擊殺。
那麼,就這樣吧。
局麵如此,等待沒有絲毫意義。陳默略一遲疑,直接抓了樣東西丟出艙口,是保鏢的屍體。
然後他聽見了有人喊一個名字,大概是保鏢的吧,而他已經同時躍出了艙口。
快,非常快。從屍體被拋出到陳默躍出,最多隻有半個呼吸的間隔。
陳默注意到了艙口放著沉重的艙門,他輕挑眉頭,計劃好的動作卻沒改變。
舉槍,對著第一個開口的家夥直接扣動扳機,隨即便拉起艙門頂在身前,整個人匍匐在地。下一秒叮叮當當瞬間便挨了七八槍。
‘現在是四個。’陳默在心裏數著數字。
他對自己的射擊技巧充滿了自信,不認為被擊中的家夥還能活下來。
事實也如他所料,開口的家夥大約與被他丟出來的那具屍體有些情誼,悲憤之下動作便慢了半拍。生死之間,哪由得人失態走神,當即眉心中槍,死的不能再死。
陳默能感覺到子彈傾瀉的憤怒,隻可惜都是手槍,叮叮當當並沒辦法打穿五厘米厚的鋼製艙門。
更有意思的,突然有人嚎叫:“啊!我差點中了一槍,這裏的子彈會反彈!”
跳彈麼,那就對了。陳默有點想笑。重裝F9的外部裝甲能抵禦絕大部分的輕型武器射擊,而對內部而言,這些裝甲自然會限製艙內使用熱兵器,至少像現在這樣肆意射擊肯定是不行的。
那人的嚎叫起了作用,槍擊瞬間休止。這就是陳默覺得好笑的地方,說停就停了,難道不會換個角度射擊麼?機艙裏這麼多桌椅,隔上兩層也能緩解衝擊力了。
最重要的是,這麼輕易就放棄了火力壓製,你們對自己到底是有多自信啊。
陳默幾乎在槍聲停止的同時便動了起來,艙門處是一片空曠,但不遠就有鐵質的幾排座椅,他直接移動到座椅後。這一步一跨就到,陳默的槍口同時跟著抬起,也不瞄準,隨手就是一槍。
這一槍隻為威懾,加上跳彈的威力,壓趴了一群腦袋。
一時間兩邊都在安靜地壓抑,陳默知道他們在等,移動的時候他看到了降下去的繩梯。那顯然不會是丟下去好玩的,山林裏剩下的十幾名幸存者,大約正在往上爬吧。
突然,陳默聽見了之前嚎叫的聲音在說話:“朋友,你搞清楚我們在飛機上,不想一起死的話就放下槍出來我們談一談。”
白癡麼這是?陳默沒半點回話的欲望。自己殺了他們二十多人,這時候說坐下來談?他自己都不會信吧。
不過,己方陣營出現這麼白癡的人,顯然也會吸引一些他們的注意力。趁著這時,陳默從懷裏掏出顆東西,咕嘟滾了出去。
鐵疙瘩在地上彈跳了幾下,也壓著尹誌高、湯坤和最後兩名保鏢的心跳一起彈跳。
“手雷!”湯坤一邊喪心病狂地大喊一邊往後,似乎覺得這樣就能躲避掉手雷的一些威力。
尹誌高一顆心幾乎浸入冰水,腦子裏居然開始回憶十數年前的過往,他覺得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