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對泰國人的粗神經算是有了次新的了解，大街的出口處，一輛四輪越野被打爆了後胎廢棄，地上則橫七豎八地躺著八具屍體。
就這樣一副慘烈的場景，周圍居然還有不少泰國人走來走去。他們當然也表現出了諸如害怕之類的情緒，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有兩具屍體還因為堵了一家人的門，被抬著換了位置。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膽子太大，還是反射弧太長。陳默哭笑不得地看了一圈，更鬱悶地發現自己找不到追蹤下去的線索了。
這裏的整個現場像是被衝鋒槍犁過一樣，到處都是彈孔，怕是超過一兩百個。追殺者和被追殺者看來都帶了不少的彈藥，可惜現場已經一把都看不到，應該是被勝利者瓜分了。
這樣的現場，根本沒法判斷有沒有人活下來，又或者活著的人去了哪裏。
也許可以找人詢問一下？不過語言不通是個大問題。陳默一邊思考著，一邊不由地將視線投進車裏和屍體身上。武器肯定是沒有，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彈藥。
陳默隨身帶了手槍，不過子彈卻沒有多少，這也是為了降低被海關發現的幾率。
看周圍泰國人的神經強度，對他的行為應該不會有什麼反應。不過才翻出兩個彈夾，他的肩膀便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按住了。
“老頭，你在做什麼？”
愣了一下，陳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卸妝，在別人眼裏確實還是湯瑪斯的模樣。幸好西裝和帽子都換掉了，不是熟悉湯瑪斯的人並不能輕易認出他來。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這個拍自己的家夥說的是英語。
“你懂英語？太好了！”
強壯的漢子很得意：“剛好會一點，我在問你，你找到什麼了？”
“找到一些東西。”陳默裝出害怕的樣子小聲道：“我們要在這裏說麼？還是去隱蔽點的地方？”
“哼，好，跟我來。”漢子的眼裏閃過貪婪的光，但還是保持著自己的冷臉，並一邊走一邊強調：“不要誤會了，這裏的東西都屬於三合會，我隻是會物歸原主而已。”
陳默低垂著頭，盡力做出被抓了小辮子的淒涼模樣：“明白，我都明白。我也隻是想物歸原主而已，怎麼可能把東西帶走呢。”
“那就好。”漢子得意地走進一條死胡同，他決定如果真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這老頭一定要幹掉，絕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要知道他可是唯一一個留下來看守屍體的，根本找不到替罪羊。
進了胡同，漢子迫不及待地向陳默伸手：“給我吧。”
“好的，好的。”陳默忙不迭地點頭，但在伸手的瞬間，他的手掌輕易地摁住了漢子的脖子。
也在這短短的呼吸之間，他拿走了漢子腰間的手槍，並接連幾記重拳讓漢子幾乎要當場暈厥。
但陳默控製地很好，足以讓大漢感覺到痛苦而不至於失去意識，他還有問題要問。
“不要做多餘的事，我掐斷你的喉嚨用不了一秒鍾。”
大漢完全無法理解，明明一秒鍾前還卑微像螻蟻樣的老人，是怎麼突變成怪獸的。他因劇痛而扭曲的意識沒辦法再思考這個問題，隻能一邊發出呻吟，一邊拚命點頭。
“很好，回答我的問題。”陳默把人輕鬆丟在地上，盯著他，就像盯著塊死肉。“外麵的現場是你們造成的對麼？你屬於哪裏？”
“是我們，還有別人。”大漢因為短時間的缺氧，導致四肢無力連爬起來的都困難。但他還是最快地回答了陳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