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支望山神如此狂妄,伯壬自然不服。因此不再多話,揮拳向支望神打來。
“好小子,竟然無理。”支望神大怒,也不躲避,硬生生用牛頭接了他一拳。
“嘭”的一聲,伯壬被震得倒退了幾步,手臂酸麻。
支望山神卻紋絲不動,反而擺動牛頭向伯壬衝了過來。
伯壬身形靈巧,和支望山神周旋在了一起。隻是支望山神看著笨拙,其實動作也迅捷得很,不但牛頭極具攻擊力,虎身和虎尾都是進攻的武器,加上功力比伯壬強上許多,所以幾個回合下來,把伯壬逼得步步後退,沒有了招架之力。
又連著退了幾步,伯壬趕快運用神功,召喚身邊的草木樹藤,去困住支望山神。因為平時用心修煉,他的功力果然進步很多,一連串的召喚之後,附近的草木瞬間直立,阻擋住道路,樹藤也伸展開來,縛住支望山神的手臂。
伯壬鬆了口氣,心想支望山神也不過如此。
誰料他高興的太早了,那支望山神任憑四肢被縛,臉色不變,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就這麼一點修為也敢在我前麵使用!”
“嘣”的一聲,支望山神崩開所有的糾纏,“你要知道,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附屬。有我在,它們又豈能聽你的召喚?”說著,又連連發出攻擊。
“啪!”伯壬躲過了支望山神的一連串攻擊,卻沒防到最後虎尾巴的一下,胳膊粗的尾巴狠狠抽打在伯壬腿上,伯壬驚叫一聲,向後退出幾步,立足不穩,從懸崖掉了下來。
支望山神也不去追,自顧回到了山洞。
當伯壬再次醒來時,首先聞到馨香的味道,感覺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裏,一陣陣的軟香襲人,似乎又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畢竟是個八歲多的孩子,即使經曆再多,對父母的依戀是不會改變的。
“媽媽!”他不想睜開眼睛,夢囈一般地嘟囔了一句。他不敢睜眼,因為怕睜開眼睛時,母親、親人,一切的感覺都不複存在了。
“嘻嘻……”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姐姐,他叫你媽媽。”
笑聲把伯壬驚醒,他慢慢睜開眼睛,才發現躺在一個女孩的懷裏。那女孩大約十七八的年紀,長長的頭發披在腦後,白皙的麵皮,柔媚的眼睛,處處透著機靈和嬌媚----單看臉上,遊曆過諸多名山大川的伯壬就感覺到從未見過如此美豔的女子,堪稱天姿國色,無可匹敵。不過伯壬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懂得那麼多的風月之事,隻是感覺到溫暖和依戀。
“小蹄子,不要亂說。你看他還不到十歲,肯定是從山上摔了下來,你趕快去後麵那些草藥給他治傷。”那女子朝身旁的另一個女孩輕叱道。
“是,姐姐。”伯壬回頭看時,見那女孩似乎十五六的模樣,也生得千嬌百媚,窈窕身姿,隻是比她姐姐小了一些,孩子氣多了一些,而女人的味道仍顯不足。
見伯壬看她,女孩朝他笑了一笑,扭頭跑開了。
伯壬想坐起來,才發覺自己渾身疼痛,傷口像刀割的一樣。他不禁哼了一聲,又倒了下來。
“你別動。”女子用細蔥般的纖纖玉指撫摸著他的臉,吐氣如蘭,“你從哪裏來?怎麼會落在山澗裏了呢?”
“我叫張伯壬。”張伯壬就把自己遇到支望山神的事情告訴了女子,“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我妹妹在山澗裏發現了你,你被樹枝和山石掛傷,落在下麵的潭水裏,是她把你給背了回來,然後給你敷了草藥。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這不剛醒過來。”
“姐姐,你是誰啊?怎麼會住在這裏?”
“我們不住在這裏。我是蒙山國的公主,我叫施妹喜。她是我的侍女,叫青雲,和我平時都以姐妹相稱。這裏是我父王給我的一個封地,我平時住在城裏,偶爾才會來到這裏玩耍。”
“姐姐,你見過支望山神沒有?他可厲害了,你千萬小心。”
施妹喜笑了起來,聲音如叮咚的泉水一般悅耳動聽,“這裏是我父王的地界,支望山神雖然凶惡,畢竟是正神,是不敢惹我們的。如果惹怒我們,到時候我們封山斷了他的祭祀,支望山會靈氣枯竭,山神沒了根基,也自會消亡的。”
“姐姐不但漂亮,懂得也真多。”伯壬不由自主地說。
施妹喜聞言又咯咯地笑了起來,應該這樣的話她經常聽到。
“姐姐,”那個叫青雲的女孩子推門進來,“草藥拿來了。”
“知道了,”施妹喜起身把伯壬放到石床上,然後結果接過草藥放到石臼裏慢慢地搗碎。
伯壬有些失落,其實他寧願躺在剛才馨香馥鬱的懷抱裏。一個八歲多的孩子,還沒有其它的想法,隻是感受到母親的溫暖和大姐姐般的撫愛。
“你是自己來山裏的嗎?”青雲走上來坐到伯壬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臂看傷口。
經過這一說,伯壬才想起了伊尹,卻不知他現在怎麼樣。
聽到伯壬的擔憂,施妹喜過來一邊給他敷藥,一邊寬慰他。畢竟伯壬身上的劃傷很重,夏天又容易感染,需要三五天以後才能結痂。再說現在伊尹肯定也在到處找他,即使出去也未必能夠相遇,不如等到結痂之後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