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滿從座位上下來,慢步踱到伯壬跟前,鄙夷地盯了他一會兒,“小子,你如果能在我麵前打過三個照麵,我就服你了,從此做你的仆人,隨你呼來喚去。”
“那就來吧。”伯壬見他狂傲無比,淺淺一笑,向後退了一步,拉開門戶,等待格爾滿進攻。
格爾滿並不客氣,身形如電,一掌向他擊來,掌風裹挾著巨大的能量,如一堵牆般直接撞了過來。
伯壬早有準備,知道來者不善,在掌風到來之前,腳尖已經用上了力氣,向上一縱,躲過掌風正麵,然後順勢打了個轉,落下時已經在格爾滿的右側方位。
格爾滿一掌擊空,掌風直接貫在一塊巨石上,將巨石掀起,打幾個轉,骨碌碌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在第一掌打過去的同時,格爾滿的右腿已經蹬出。他好像算出伯壬要向右側躲一樣,腳尖蹬出的方向也是直指他落地的位置。
伯壬見勢不妙,忙就地一滾。腳尖擦著耳根劃了過去。盡管沒有接觸,但他還是感覺到耳根和麵頰的部位有些火辣辣地疼。
格爾滿根本就沒有給他喘息之機,斜著身子過來,伸出左手來伯摳伯壬的眼珠子。
三招攻擊發生於轉瞬之間,根本沒有給伯壬考慮和分析的時間,完全是靠本能來躲避的,汗水瞬間浸濕了衣服。但伯壬畢竟久經戰陣,反應相當到位。當前雖然是仰躺在地上,但他四肢發力,體內能量也是瞬間爆發,集中在臂彎、手掌、腳跟和後背上,將他從平地掀起一丈多高。
格爾滿第三招擊空,手指深深嵌入石頭之中。那塊石頭大約兩尺見方,也是位於山峰邊沿,剛剛受到伯壬斜著向外的發力,有些鬆動,此刻又受格爾滿斜著向外盡力一推,支撐不住,脫離峰頂,帶著格爾滿向下墜去。
格爾滿手指嵌入石頭,急切間不能拔出,右手又夠不到別的附著物,隻得把眼一閉,任憑自己向下急墜。
其他四魔先後跳起,要來救助格爾滿,但因事情發生太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在格爾滿墜離山頂三丈左右時,伯壬已經落在邊上。見格爾滿墜崖,他也來不及多想,忙運用召喚本能,向山崖邊上的樹藤發出召喚。
但他發現,整個霍山其他山峰都是鬱鬱蔥蔥,唯有主峰天柱峰寸草不生,光禿禿地矗立在群山環繞之中。
此刻格爾滿已經跌落十丈有餘,再不容許伯壬有更多的猶豫和思考時間。他想起赤鬆子老師教他飛沙走石時曾有過對風的使用一節,當時老師說用風不僅可以平行推動沙石,而且還可以逆行向上,形成旋風。但由於他當時無法使用潛力,一直沒能成功,現在如果上天給他機會救助格爾滿,這個方法不妨可以試試。
伯壬迅速調整呼吸,盤膝閉目,發起功力。但見他前麵空氣急速凝結,然後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向著格爾滿掉落的位置移動。
格爾滿已經掉落三十餘丈,石崖太陡,他意識到即將死在自己朝夕修煉的地方,而且是死在自己根本就沒瞧上眼的孩子手裏,依然心有不甘。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股旋風把他裹在其中,不僅止住他的落勢,還有股力量將他輕輕地向上托起,直至最後落上山頂一塊巨石之上。
群魔圍攏過來,拍打他的前胸後背。格爾滿喘息良久,方向老大跪倒道:“謝謝大哥救命之恩。”
格爾愣滿臉羞愧地說:“四弟,羞煞我們弟兄了,救你的並不是我們,是張伯壬,快去謝過他吧。”
格爾滿一愣,才知道剛才那股旋風是張伯壬使喚的。沒想到兄弟們在此修行數百年,自己不但沒在三招之內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還被他救了性命,真是羞愧之至。
格爾滿說到做到,走上前一躬到地,“謝小主人救命之恩,我從此任憑主人使喚,決無二心。”
小赤靈跳腳大笑:“這下好了,我又有同伴了!”
伯壬瞪了他一眼:“少胡說。”忙向格爾滿打躬道:“四大王功力精湛,在下佩服之至,又怎麼敢做您的主人呢?”
格爾滿一下子跪在他的麵前,紅著臉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又怎麼能反悔呢?主人若是不收,我寧願跪死在這裏。”
伯壬有些為難地看著眾魔:“這……”
格爾愣點點頭說:“既然他執意這麼做,你就應了他吧。”
伯壬見他這樣說,便道:“既然大大王這麼說,我就同意了。快快請起。”
小赤靈嘟噥道:“他幾個才五百年的道行,我都八百年了,我還吃虧呢。”
格爾滿起身站起,站在一邊,問老五道:“你不是說他隻會召喚樹木野獸、飛沙走石的一些功夫嗎?怎麼還會呼風喚雨?”
格爾查臉色飛紅,“我也是用蓍草算出來的,難道是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