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伯壬吼了一聲,隻見從他的雙掌處平起了一陣旋風,裹挾著巨大的能量,如巨龍一般竄向對麵山坡。與上次救人所召喚的旋風不同,這次的旋風是橫向的,並且在前進擴散時能量不減反增。很快,大家便看到對麵山坡上的所有林木都在劇烈地搖擺,大約半炷香的功夫,便聽到對麵“轟隆隆”如地震般的聲音,樹木雜草被落石裹挾著墜落山坡,連伯壬等人所站立的地麵都有震感。轉眼間,對麵山坡上就形成了數十丈的山體滑坡,半麵都光禿禿的如主峰一般。
格爾兄弟臉色突變,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孩子能耐和修為如此之高。五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一起拜倒在地,格爾愣道:“張公子,我們兄弟五人自幼在此修身,不料誤入魔道,希望日後能夠跟隨公子左右,為公子的事效死無怨。”
伯壬反倒為難了,原本隻想著他們長期在此修煉,能夠幫自己找回青雲,如今卻讓他們認自己做了主人,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格爾查看出他的心思,高聲道:“公子,我等之所以要跟隨您,就是要找尋一個脫離魔道的渠道。如果公子拒絕,等於置我們於不顧,讓我們自生自滅了。”
伯壬想了想道:“倒不是我不想和你們在一起,主要是因為你們現在是魔道中人,每天都要生食人肉,實在是殘忍之至,叫我如何能接受你們?”
格爾旺歎了口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等自當初誤入魔道之後,每年必然要接受一次人肉的祭祀,不然我們就會血水枯竭,最後化為齏粉而亡。其實我們也不願濫殺無辜,所捉拿的都是些萬惡不赦之徒,尤其是那些貪佞奸邪之徒,背主求榮之輩,我們必不饒恕。”
伯壬朗然道:“那些人自有官府有司治他們的罪,你們又怎麼可以用這樣殘忍的手段來處置他們。”
格爾查笑笑說道:“公子說的自然有道理,不過現在有哪個官府能夠真正地為百姓理事?你看在那廟堂高坐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屍位素餐,甚至壓榨百姓的呢?”
伯壬見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便也不與他爭辯,便道:“你若隨了我,就要從此不再妄自殺戮。”見他們各有難色,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們被魔道所害,要以人肉祭祀來維係自己的功力和生命。不過解決這個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我師尊赤鬆子怕我不小心誤入魔道,曾教我脫離魔道的內功心法,你們過來,我傳授給你們,隻要每日靜心修煉,就可以度過劫難,走入正道。”
幾人湊了過來,伯壬便低聲教給他們內功心法,最後告訴他們不可半途而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五魔一一點頭,從心底裏感激伯壬。
根據伯壬的意思,格爾愣讓人把其他沒有死的俘虜分別做了處置。對那些罪大惡極,或者是賣主求榮惡名在外的人直接砍去頭顱,丟到山溝裏喂狼;對那些作惡不大,尚可以饒恕的人,給他們一些口糧,憑他們自己逃回,當然如果半路真的喂了猛獸,也是他們命裏該這樣,起碼不是死在這裏了。
此時天已經漸漸轉黑,山裏的風又起來了,並且越刮越大,格爾愣請伯壬到山腰的一處洞穴中棲身。原來這麵朝南,裏麵空間很大,有他們長期蓄積的幹柴、果蔬和幹肉,不過酒很少,僅有兩小壇存了數十年的老陳酒,甘冽清香。
眾人燃著了火,邊吃邊聊,慢慢說到了霍山地魔,伯壬又憂心不已,擔心青雲在那裏受到折磨。
格爾兄弟輪流勸他不要擔心,最後格爾查對伯壬說,“公子,我聽說霍山地魔雖然凶惡毒辣,但很少出來惹事。畢竟這裏是她修身養性的根基,她不會在此留下惡名的。我們雖然在此五百多年,但沒有一次見她出來禍害百姓和山林的。隻是聽聞本地的山神說她的事情,說是這個女魔頭大約生於地皇時代,不知因為受到什麼打擊後才隱退此地,一般情況下不出來。可一旦出來,見到她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來山的。您的朋友如果命運不濟,可能已經遭到毒手;但如果命大的話,即使過了今天,她也會安然無恙的。所以您一定要蓄積體力,明天我們兄弟拚著一死,也要跟隨公子把您的朋友找回來的。”
伯壬深受感動,想不到原本已入魔道的幾個兄弟竟然能夠這麼全心地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