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壬正疑惑間,那個樵夫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隻見他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雖然是個樵夫,卻生得麵目清秀,氣宇軒昂。停在伯壬前麵,麵含微笑,作了個揖,問道:“這位公子,不知從哪裏來?”
伯壬仔細看了一眼巫東,卻被他的平易近人給深深吸引,他的眼睛清澈透明,一點也看不到獬豸所說的奸邪,想來任何人看到如此的眼神都會想到兄弟般的友好與赤誠。
“我是從豫方而來。”伯壬也鞠了個躬道。
“哦,我明白了,公子可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心上人而來?”巫東盯著伯壬的眼睛,仿佛從眼中可以看到心中的秘密。
“不瞞這位大叔,我確實如您所說。”伯壬見人家一語中的,自然無法隱瞞。
“公子果然情深義重,我師父對我們說了你的情況,說你一定會來這裏找他的,所以要我在這裏等候。”
“如此多謝尊師了。”伯壬施了一個大禮。
巫東笑了笑說:“我師父隻不過是要我在這裏等候,並沒有說要幫你,所以你也沒必要謝我。”
“那大叔的意思是?”伯壬不明白他下麵是什麼意思。
“我隻管送公子過此山,別的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公子請隨我來!”巫東說著,領伯壬向山上走去。
快到山頂時,眼前是一片樹林,繞過樹林,是一個不大的廟宇
巫東徑自走進廟內,伯壬也跟著進入。
廟的中間有一尊塑像,方臉細目,麵色威嚴,令人不寒而栗。
巫東整理了一下衣冠,向塑像大禮參拜。
小赤靈在伯壬耳邊偷偷地說:“主人,這個便是巫門的創始人巫鹹,據說是肉身成仙,現在每個巫門的人都要大禮參拜。”
伯壬點點頭,頓時肅然起敬,也在一邊行了個禮。
正在這時,巫東卻突然回過頭來,盯著伯壬道:“我師尊曾對我說過,公子和我巫門有淵源,或許您可以進入我的巫門,必然受到師尊的重用。”
伯壬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神,深深感到他的真誠,那目光如緩緩流動的泉水般明澈,似靜謐的天空般清純,讓人感受著他沒有任何隱藏的心意。
伯壬也覺得身體飄忽不定,仿佛身處在入定階段,心裏在為巫門默念和祈禱。
“我一定要努力做巫門的人,”他高聲念道,“終身為巫門服務,生做巫門的人,死做巫門的鬼。”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萬籟俱寂,沒有任何雜念,他的心被無形中收服了,誌願一定要為巫門服務終身。
其實他不知道,是他自己不小心被巫東的眼神困住了。
作為巫門四大護法之首,巫東最厲害的手段便是用眼神把人引入一種境界,使其心神跟著自己的指揮走。
伯壬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把獬豸的警告放在心上,最終掉入陷阱。
巫東的手段大致和現在的催眠術近似,但控製人的能力要比催眠術強上百倍。如果伯壬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下去,便會如行屍走肉一般,成為巫門的一個傀儡,可以為巫門做任何事情,即使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敢有半點疑惑。
但巫東忽略了伯壬身邊的兩個靈獸,尤其是獬豸。
那獬豸雖然戰鬥力一般,但作為修行數十萬年的靈獸,采擷天地精華,熟讀世間億萬正直與奸邪的事情,所以巫東這點小動作,對於它來說,無異於螢火之光。
正當伯壬神誌迷離、無法自拔時,獬豸怒吼一聲,用角直抵巫東腹部。
巫東正在運用功法,役使伯壬的神誌,忽感惡風不善,忙收了功法,閃在一旁。
不料耳根一熱,小赤靈已經跳上了他的肩頭,照著他的耳朵就是一口,將耳垂劃開一個大口子,隨後迅速跳開逃到伯壬的肩頭之上。
巫東大怒,將手一伸,憑空出現一柄寶劍,向獬豸刺來。
獬豸身形晃動,和巫東鬥在一起。
獬豸的一聲吼叫,使伯壬從迷離中醒來。他怔了一下,才看清獬豸和巫東纏鬥在一起,漸漸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