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興雖然有些邪術,但畢竟是肉身凡體,無法升空去鬥伯壬。
不過伯壬卻沒有因為這些差異而放過他們。隻見他調動意念之力,讓旋風控製住那些亥砂,不讓這些亥砂落地。
然後他又發出召喚,山體的藤蔓立刻拉長伸展,將巫興等人一個個捆作一團。
“展!”發一聲喊,空中的旋風陡然消失,大量的亥砂從空中落下,將巫興等人盡數罩在其中。
亥砂是巫興仿照巫祖留下來的方法煉製,具體狀況與後果他也不是太清楚,沒想到現在他自己成了第一批試驗品。
但見眼前陰風陣陣,無數陰魂從砂石中伸出長甲,盤繞在他們周圍。那些長甲雖然緊摳皮膚,但並不往裏刺,後麵是模糊的麵孔,森然如鬼魂世界。
為首三個女鬼,披散著長發,臉色煞白,恍惚的麵孔好像是他們曾經害過的那三個女孩子。
巫興等人霎時氣結,一個個抖作一團。
“啊——”三個女孩子一起發出犀利的呼叫,透著遙遠的淒涼。從四麵八方飄起淒涼的歌聲。
曠夜漆黑兮望天明,
長路漫漫兮無歸程,
眉目欲裂兮覓仇人。
歌聲犀利,揪人心腸。唱著唱著,三雙眼睛齊齊地流出血來,從臉上滴落。
“啊!”巫興等人一個個覺得目眥欲裂,苦不堪言。此時,凡是被他們害過的人的痛苦之狀一幕幕出現在他們麵前。
“饒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巫興率領眾徒弟一起跪下,向鬼魂祈求著。
“我好苦啊!”第一個麵上帶血的女孩臉部貼著巫興的臉,恐怖的眼睛空洞無神,卻如同一個巨大的空洞一樣,仿佛能夠瞬間把他吸進去。
“饒命——”巫興無力地喊叫著。
豈止是巫興,每個巫門弟子都在遭受著恐怖與痛苦的煎熬,他們縮作一團,麵如死灰。
“還我的心來!”又一個女孩子出現在麵前,伸手探入懷中,摸了半天,才將血淋淋的手抽出來,伸到巫興麵前,哭聲凜冽:“我的心呢?還我的心來!還我的心來!”
“不是我!不是我!”巫興忙往後退,可後麵的人也同樣在被這種恐怖的景象折磨著。
可轉眼間四麵八方都是同樣的鬼魂,伸出血淋淋的手,向他們索要她們的心。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巫興已經念叨了數百遍,可眼前的狀況仍然持續。可鬼魂一直在環繞恐嚇他們,卻一時沒有將他們奈何。
“原來她們不能把我怎麼樣,”巫興絕望中忽然醒悟了過來,“我既然是巫門中人,又何必怕這些鬼魂呢?”
想到這裏,他霍然站起,運用元功,發出一陣惡風,向眼前猛力推去。
掌風過處,眼前的鬼魂果然被擊出數丈開外,他也終於緩了口氣。
“哈哈哈,原來不過如此!”巫興一時得意,竟然忘了他所處的窘境,吩咐門下之人:“快擺陣法!”
眾門人驀然被喚醒,忙集中精神,繼續尋找方位,想要擺好驅邪陣法,進而突出重圍。
方才亥砂落處,下麵一陣陰風陣陣,伯壬看不出裏麵發生了什麼。可一個時辰過去,依然看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便有些焦急,忙運轉心法,繼續調動葛藤,向四處拉伸。
“啊——”巫興等人又驀然失去了控製能力,四肢被藤蔓纏得死死的。
此時鬼魂不再對他們使用恫嚇的方法,而是直接發力。
但見陰風測測,無數鬼爪伸入巫興及眾門人的體內,將其肢體及內髒全部掏出,一時間慘叫聲與鬼哭聲混成一片。
“主人,他們都已經被自己害死的鬼魂給整死了。”獬豸告訴伯壬。
“啊!”伯壬也被嚇了一跳,“這麼多人全部死掉是不是太殘忍了。”
“主人,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天命使然,沒有什麼後悔的。”獬豸淡淡地說:“隻不過這些鬼魂心懷怨念,如果主人給她們指點一下,她們就會拋去怨念,再也不害人了。”
“哦,那我就讓他們去霍山找天柱五魔好不好。”
“主人說是便是。”
伯壬點頭,盤膝而坐,默默念動赤鬆子傳授的經文,拘來一名黃巾力士,吩咐道:“師尊赤鬆子授予我此次權利,煩勞力士將此現場處理幹淨,而後帶這群冤魂去在霍山,交與天柱五魔,好好修煉,以便度過劫難,我好助她們修成正果。”
力士領命,但見一陣狂風,將那一片陰雲全部刮散,把死屍盡數埋在砂石之下,而後拘著一眾冤魂向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