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盡管說。”
“不瞞公子說,我有一個女兒,今年已經十七,一次上香的過程中,被幾個惡徒騷擾,恰巧碰上一位公子仗義搭救,才安然脫險。後來她居然喜歡上了這位公子,回來之後告訴了她母親。”
“她母親便轉告我,讓我托人打聽那位公子的來曆。我便托人去打聽了,可回過來的消息居然讓我大吃了一驚。”
“怎麼了?難道那位公子不同尋常?”
“是。打聽回來的人都告訴我,當時出現的那位公子姓曹名芳,是那狗官曹觸龍的二兒子。哼——”說著,他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顯然被氣著了。
“有這等事?”伯壬顯然也感到詫異,“難道是曹芳故意設局,先是派人來騷擾,然後在現身相救?”
終古搖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然後說道:“我也讓人打聽了,這位公子喜歡習武,整天背著把寶劍四處奔走,多做些仁義俠士的事情,也頗有口碑。”
“哦,大人的意思是——”
“我聽說獬豸能夠通曉天地,辨識陰陽,不知公子能不能讓獬豸為我姑娘看上一看,這個曹芳人品如何,如果人品可以的話,是否就要女兒依附於他。”
伯壬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大人,既然這樣,我就出去和獬豸商量一下。”
雖然他是獬豸的主人,但這是關係到一個人命運的問題,他自然也不能橫插一手。
剛到屋外,在庭院裏反複徘徊的獬豸便口吐人言:“主人,我知道您要問什麼了。”
伯壬點點頭,問道:“你看這件事怎麼解決?”
“那曹芳與他父親截然不同,是一個出汙泥而不染的男子。他自幼出走,隨異人修習道術,但資質一般,雖學得一點武學和道術,也隻是可以對付凡人罷了。不過兩人似乎有些緣分,具體將來如何,我也不便說。”
伯壬知道它隻是略略點一下,不敢道破天機,便在它的頭上撫了一把,表示感謝,然後到裏麵如實告訴了終古。
終古歎了口氣,不再多說。因為現在隻是自己姑娘單相思,而對方沒有態度,自然也無法繼續下去。一是自己作為女方父親,不能倒過來去男方家裏提親,不然顯得有些丟份。
退一步來講,即使自己舍開麵子,也不能去一個世人唾罵的奸人家中送禮,這樣會讓同僚認為自己在巴結權貴,主動送女上門。
退一萬步講,即便自己放開麵子,忍著罵名去了,萬一曹觸龍看不起他這個不受桀王待見的沒落人家,或者曹芳不認可這門親事,讓人家一口回絕,那才是把人徹底丟盡了。
可是誰叫自己姑娘看上人家了呢?不過既然事情不明朗,也隻好走一步說一步了。
兩人都不再提這回事,又喝了一會兒酒,伯壬方才說自己要離開這裏,一為尋找青雲,二是要到東海尋寶,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
次日,終古早早起來,安排了早飯,送伯壬啟程。
望著這個身負絕技和無限能量的大男孩離開視線,終古點了點頭,開始感歎一代新人換舊人的古訓了。
這時,一個仆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遠遠向著終古喊道:“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