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幾具死屍,其中一具她還能想起來,是被小蛇鑽得七瘡八孔的那位邪巫的屍體,另外幾具則是打鬥之中傷重,逃走的人又無法帶走的人,最後死在了無助之中。
在她的身邊,躺著的則是張伯壬——手臂處傷口已經結痂,但臉色慘白,眉峰緊鎖,似乎還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是他給我輸了足夠的血,才保住了我的命!”島主此時已經想了起來。但她不知,因為伯壬的血中含有萬年仙草的成分,不但救了她的命,還給她增加了千年的功力,以及五百年的壽命。
即便她不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使她的芳心亂跳,久久不能平靜。她來到伯壬麵前,把眼前的這個少年抱在懷裏,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難道人間真的有這麼樣的好人?難道祖訓說的不對?”按照她們世代相傳的祖訓,都說是男人沒有好東西,他們隻會把災害和痛苦帶給女人,卻不會和女人共同承擔痛苦。
“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顯然和祖訓上說的不一樣啊!”她不住地問自己:難道我們先前做的不對?祖先會騙我們嗎?
可是無論如何,她無法違背祖訓,既不能私自逃離女兒島,又不能讓這個男人長久住在島上。
更何況,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想住在島上。
我該怎麼辦?
她長歎了一口氣。
聽到輕微的歎氣聲,伯壬的眼皮抬了一抬,似乎想要蘇醒,但最終眼睛沒有睜開。
“你太累了。”島主搖了搖頭,緊緊地攬住他身體,另外一隻手托住他的臉龐。
多麼堅毅的臉龐啊!她幾乎想要喊出來,但還是忍住了。不過他沒有忍住的是,她把櫻唇湊近了他的臉,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他好像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臉上出現了些許的笑容。
“應該是他做什麼夢了吧。”她想道。
不過,她不在乎他做的是什麼夢,而是在乎他現在的狀況,在乎他能不能改變主意,和自己長相廝守。
天色變得昏暗下來,她不得不抬起頭,她向四周望了望,看到前麵的那個山洞。
這裏草木叢生,現在無法離開,她必須在天黑之前把他弄到山洞裏麵,然後點上篝火,方能阻止夜裏野獸的襲擊。
先是起身往洞中走了一遭,裏麵大概是那位主人的臨時住所,裏麵整理的倒還幹淨,有著一張石床,幾條粗布的被子,以及一些幹糧和淡水。
盡管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還是奮力把伯壬架起來,最後放到石床之上,用被子輕輕蓋住。
她又來到洞口,撿了一些幹柴,然後在洞口燃起一堆篝火。
火勢不大,但也足以照亮洞口。她吃了幾口幹糧,也喝了幾口水,然後靜靜地看著洞口那火花跳動的篝火。
當黑夜真正來臨的時候,外麵果然來了幾十隻土狼,先是在洞口轉了幾圈,見篝火堵在門口無法突破,便退而求其次,在洞外麵撕扯著那些來不及埋掉的屍體,嘶叫之聲不絕於耳。
雖說長期生活在島上,有一定的生活經驗。但她這些年在島上都是別人照顧著她,一旦自己獨自應對這些狀況,她還是無法完全適應。
“要是張公子醒著就好了。”想到這裏,她的心砰砰亂跳,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
可看到後麵的狀況時,她不由得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