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壬倒沒說什麼,他明顯感到其中的壓力,口中不言,心中在盤算著如何應付麵前的情形。
齊微子徑直把他們帶到台子下方,向上跪拜道:“師父,人已帶到。”
上麵有人哼了一聲,說道:“你下去吧。”
伯壬向上看去,高高的台子大約長有十餘丈,寬八九丈。台子上麵端坐一人,方麵黑臉,濃眉大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瘮人的寒意。後麵侍立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兩旁各站著四個道士,看樣子應該是他的貼身侍衛。
伯壬倒沒有說什麼,後麵格爾查低聲說道:“這些道家人既然修仙,怎麼還會有女人陪伴?像這種根底不清淨的人,怎麼可能進階這麼快呢?豈不怪哉?”
東慶子低聲說道:“這東瀛人和你們那邊的修煉方式不一樣,所以也不可以你們那邊的規則要求他們。不過這個東海道尊的確實力非常,我們不可不小心。”
格爾查笑了一下,說道:“你怕了嗎?”
東慶子嘿嘿一笑,說道:“我既然追隨了張公子,即使刀山火海,也不回頭,又有什麼害怕可言!”
上麵的人開始沒有說話,觀察了下麵幾人一會兒,方才問道:“台下麵可是張伯壬?”
伯壬有些不快,因為對方在高高的台子上麵,自己就站在下麵,這樣的隔空喊話,無異於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抬起頭來,昂然說道:“早就聽說有一個東海道尊,今日一見,才知道不怎麼樣!”
“哦?”那人笑了笑,說道:“張公子說這句話,必有緣由,請問我如何不怎麼樣了呢?”
伯壬見他承認自己是東海道尊,心中便有了底,繼續說道:“在我大夏王朝,有朋自遠方來,必然高接遠送,到了便以酒席相待。往日不知東瀛人物如何,今天一看,原來是這等招待客人,不過如此罷了。”
話雖不多,字字句句都很犀利和無可辯駁。
那東海道尊聽了點點頭,說道:“既如此,便請上來,我這裏是一個修道所在,沒有酒肉招待,一點香茶倒還是有的。”
說起修道之人,伯壬想起方才格爾查所說的話,忍住沒有笑出來。心說你後麵就有幾個美女站著,你又如何能靜心修道呢?
不過現在的伯壬已經成熟許多,他昂然走上石階,一步步向上行走。
東海道尊看著他一步步地向上,心中暗暗吃驚。其他人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但他能夠感覺出微妙的端倪。
隨著一步步的行走,伯壬腳下的青石微微下沉,東海道尊甚至可以聽到青石之下碎裂的聲音。
在微笑中使青石之下的石塊全部碎裂,而青石完好無損,這是何等的功力!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有此功力,估計在他手下的二三百弟子徒孫之中,應該沒有這個資質的。即便他這個苦修一千多年,至今仍是童子之身的道尊,也未必能夠完勝。
就憑這個少年,毀了他的一個徒孫黑風道人,足以讓他心存芥蒂。
從心底來講,他還是喜歡這種資質的人,用以擴大自己的實力。這樣即使自身成神,也多了一個為他護駕的弟子。
可一旦他拒絕了自己,又當如何呢——
想到這裏,他的眉心當眾露出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