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伯壬不舍，伸手去抓，卻一下子抓了個空。
恍若虛無縹緲的世界，祁鳳兒竟騎著馬飄然而去。
急切之下，伯壬卻如同中了魔咒一般，一點也動不了了。
“我的眼睛！”他驚呼一聲。
依然是漆黑一片，依然是昏沉沉的周邊。
這時，一陣香風撲麵，溫柔的觸感隨之而來。
“鳳兒！”感受到臉上軟軟的指尖，伯壬不由問道。
“噓——”耳邊香風吹拂，示意他不要說話。
劃過臉部，指尖向上，雙雙附在他的兩個太陽穴上，輕輕揉動。
他的心瞬間靜了下來，少許的浮躁也一掃而空。
半個時辰之後，女子放下雙手。
“你——自己凝息打坐。”女子吩咐道。
聲音甜美而沉靜，有些熟悉，卻想不起是哪個了。
可是他現在身體極度虛弱，意誌也有些模糊，便也不再多想，昏昏沉沉地任由擺布。
女子歎了口氣，脫下他的上衣，雙手附在他的後背之上，運用元功，將自己的能量緩緩輸入。
又過了兩個時辰，伯壬雖然還在打坐，卻少有地沉沉睡去。
女子一招手，跑來兩名武士，將伯壬攙扶到了房中，平放到了床上，用錦被蓋好。
一名老者來到女子後麵，沉聲說道：“小妹，是時候了。”
“大哥，”女子正是富寒玉，此刻眼睛發紅，“大哥，小妹以後不能陪同你們一同修煉了。”
老者便是圭如形，他點點頭，安慰道：“小妹，如今正是萬載難逢的契機，也是你有緣飛升，將來修成正果，就不要再惦記為兄了。”
“大哥！”一行清淚流過香腮，“多謝大哥多年照顧，小妹在此拜謝了！”
說著，雙膝跪了下去。
圭如形忍住心中的不舍，急忙說道：“此時是小妹的幸運之日，怎麼如同生離死別一樣？將來你修成大天尊之日，隻要多惦記一下我這海底世界，便也不枉我對你多年的照顧了。”
海中霸王也上前說道：“大哥說的是，我們在海底修煉，雖然數百萬年，也是一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將來你成為大天尊之日，也是我們海底世界的一大幸事，所以也不必再悲傷了。”
“那我們就走了。”圭如形點點頭，生怕再有什麼異變，率領海中霸王等眾轉身離去。
隻留下富寒玉孤零零地站在那裏，愣嗬嗬半晌無語。
也不知想了多久，她才返回房間。
看著床上少年堅毅微黑的麵龐，她的心忽然“砰砰”跳個不停。
修煉了數百萬年，她也達到了半個仙界的水平。雖然一直沒有突破，卻也有著翻江倒海的能力，未曾被什麼嚇怕過。
可此時，麵對這位張公子，她麵色緋紅，心動不已。
“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愛意嗎？”她問自己。
“我們現在真的能成夫妻之實嗎？”她的心變得無比狂亂——又是羞怯，又是害怕。
羞怯自是因為男女之事。
而害怕，是因為她知道——一旦今天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那麼她必須要為眼前的少年做出犧牲。
而這犧牲，便是他們所說的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