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考慮到不讓墨小九遭受顛簸,陳皮一直在以一種比較平緩額節奏在趕路,雖然他從心裏覺得讓汗血寶馬以這個速度趕路有些大材小用,但為了主子,也沒什麼了。不過,也幸虧如此,剛才馬兒受驚才沒傷到墨小九。墨小九剛要出來看外麵場景,卻被阿四給堵了回去,他的聲音有些低而且還有些顫抖,“墨姑娘,關好門窗,別出來。”
墨小九心中正是疑惑的時候,忽聽得外麵有人喊話,“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陳皮也眉頭緊鎖,怎麼在這裏遇到了山賊,他看看阿四,看著不像會武功的樣子,現在身體都似乎有些顫抖,安撫墨姑娘也隻是強撐而已。墨姑娘腿部有傷,萬不可驚了她。再看向對方,大約十來人的樣子,而且都是孔武有力。武鬥是毫不占優勢的,唯有智取。陳皮沉思對策之際,對方卻因為沒聽到回答,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對方二十來人忽地從左邊山坡出現,如今將馬車逼停在路上。看陳皮等人沒有動作,那頭領模樣的人又喊了一遍。陳皮跳下馬車,向那人抱拳,“諸位好漢,我和我家小姐途經貴地,這是我們的一些心意,還請好漢笑納。”說完,將一包銀子扔到了那頭領前麵。那人一臉絡腮胡子,身材粗壯,看著頗有些費力地蹲下身子拿起落在腳前的錢袋,仔細數了數,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五十兩,那人捋了捋胡子,出手真是大方!
“那……”他正要說話,旁邊一個身材瘦小,長得尖嘴猴腮的一人走到他的旁邊對他說,“寨主,他說送他家小姐回府,我們不正缺一個壓寨夫人嗎?要不,……”寨主又捋了捋胡子,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緊閉的馬車車廂?陳皮聽力不錯,也聽到了那尖嘴猴腮人的建議,眉頭緊皺,手也摸向腰間的佩劍。“混賬!”隻見那寨主啪的一巴掌打到了那人頭上,“我黑風說到做到!他們既給了錢,我自然是要放的。隻不過,……”陳皮和阿四心裏本是鬆了一口氣,聽到“隻不過”,心頭又是一緊。黑風看向車廂,大聲喊道,“這位小姐,我黑風說到做到!收了你們的銀錢,我肯定會放你呢走的!隻不過,黑風想請小姐一見,好讓黑風知道自己今天放了誰。”
“你!”阿四正要爆發,卻被裏麵伸出的一隻小手給壓了下去,墨小九安撫性地拍了拍阿四的手,“他們人多,稍先忍耐忍耐一番。”然後,便將車門大開,目光直直地看向黑風,“你可要說話算話!”說完阿四便立刻又拉上了車門,“見已見過,我們可是能走了。”黑風也看到了墨小九的模樣,雖說小了些,但若長開了,肯定不會差,想吧,便開口說道,“黑風對小姐一見如故,不知小姐可願在黑風寨小住一段時日。”“你這人怎麼這樣!”阿四有些惱怒,“莫要欺人太甚!”陳皮在一旁臉色也有些發黑,這人當真是不知死活,開口道,“黑寨主,我家小姐若是去了黑風寨,隻怕明日我家主子便是要討教討教你們的防守了!”黑風有些好笑地看向陳皮莫不知,“你家主子是誰?難道不知道自從女兒山被滅之後,我黑風便是這幾個山頭唯一的老大嗎?”
阿四聽黑風提到女兒山,麵上便浮上了些悲傷。墨小九在裏麵聽著也是火大,但卻努力克製著自己,揚聲道,“黑寨主若是能在適當年紀成家,何愁沒有與我年齡相近的晚輩承歡膝下!家有急事,還請黑寨主信守承諾!”“你……你竟敢說我們寨主老!”那尖嘴猴腮人立刻跳了出來,向馬車大喊。墨小九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剛才也看了黑風一眼,年齡估計有三十五左右,她的這具身體不過十四,所以,她說的話也有些根據。阿四和陳皮應是聽出了墨小九諷刺黑風的言外之意,都忍俊不禁,黑風本來還沒有怎麼明白,結果被手下一頓搶白,臉上便有些掛不住,揮手又是一巴掌打到了那人身上,“寨主,怎麼又打我?”那人苦哈哈地看著黑風。黑風黑著臉,高聲喊道,“放行!”說完便轉身離去,其餘的人聽黑風說完便也讓出了馬車前方的道路。
陳皮重新駕車上路,“小姐好膽色!”墨小九躺在軟被上,悠悠地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我!對了,我剛剛將門悄悄拉了一條縫,看你好像要說什麼?”阿四笑了笑,“我想著,若是他們再不依不饒,我便請出世子的名號。”“對呀對呀!”阿四向陳皮抱怨,“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們白白被他們欺負了那麼久!”陳皮無奈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是否會買賬,再說,萬一他們對世子本有不軌之心,我這一說不就是火上添油嘛!”阿四點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再說,若是他們窮凶極惡,想殺人滅口,那我們可真就麻煩了!”墨小九聽著兩人的話,沒有言語,隻是挑挑眉,從旁邊拿出一顆去核的雪花梅丟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