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烙回來之後,做好飯菜,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孔翎雀知道顧烙心中有氣,自己昨晚也被發泄了那麼久,但是仍然覺得自己理虧。訕訕地坐在顧烙的對麵,拿起筷子,桌子上仍然和往常一樣,都是她喜歡吃的菜,但是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下筷。
(漫漫:怎麼每天都是你喜歡的飯菜?雀雀:吃貨的愛好你不懂,出了大蒜和洋蔥,別的都是我喜歡的。漫漫:靠,還真的很好養。)
“顧老師。”孔翎雀受不了顧烙這個樣子。要是真的生氣,打她一頓,罵她一頓,或者,再和昨晚那樣折磨她也好啊,但是不要這麼不理睬人行不?雖然……昨晚折騰了一夜,現在身上都還是酸痛酸痛的。
“……”顧烙埋頭吃飯,對孔翎雀叫他,充耳不聞。
“顧老師?”
顧烙仍然不理會孔翎雀。
“顧老師,你看,昨晚你那樣,孩子都沒事。我說了,我們的孩子很堅強的。”孔翎雀討好地看著顧烙。希望顧烙能夠回答她一句。
但是,孔翎雀的希望還是落空了。顧烙放下碗筷,不理會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走了。
睡覺的時候,顧烙也沒有和往常一樣,抱著她睡。
兩人一人占據了床的一邊,中間隔了很大的一條縫。相互背對著,各有所思。
“顧老師,我冷。”孔翎雀說道。
中間的那條縫時不時有冷風灌了進來。今天天氣也真奇怪,明明不是很冷,但是晚上卻比往常要冷很多。
“顧老師……老公,我冷。”孔翎雀委屈地說道。
被窩那邊,仍然沒有一點反應。
孔翎雀想想,自己雖然有錯,但是顧烙折騰她也折騰了,話也說了,不理也不理了,現在自己都這樣委曲求全了,還是不理自己。越想越覺得傷心,鼻頭一酸,淚水便止不住地滾了出來。
孔翎雀不想讓顧烙知道自己哭了,強行止住自己的啜泣聲,聳動著肩膀,盡量減少動靜。
隻聽見那邊一聲歎息,孔翎雀被抱入了身後那個溫暖的懷抱。
本來孔翎雀如願以償了,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越來越覺得委屈,所以的委屈,在顧烙抱住她的一刹那,全部鬥毆傾瀉而出。
孔翎雀大哭了起來。
顧烙將孔翎雀反過來,抱著孔翎雀,輕輕拍打著孔翎雀的背,哄小孩一樣的。
孔翎雀順勢鑽進了顧烙溫暖的懷抱,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地方靠著。
“嗚嗚……你不理我。”孔翎雀聲聲控訴。
“好了,這不是理了麼。”顧烙說道。
對孔翎雀,他現在真的是一點轍都沒有。本來想給她一點顏色看看,晚上不給做晚餐的,但是想到不做,她就會餓著,便做了。本來想冷淡一下,兩人都靜一靜的,但是雀雀現在這樣,叫他如何恨得下心來啊。
孔翎雀抱住顧烙的腰,將頭埋了進去。
很快,孔翎雀就睡著了。但是顧烙,始終睡不著。
顧烙給學校請了假,陪著孔翎雀一起。他知道,要是他不在,孔翎雀會害怕,還覺得無助。
“好了,孩子不會有事的。”顧烙摸著孔翎雀柔軟的發絲,溫柔地說奧。
孔翎雀躺在病床上,點點頭。
那邊段纖冉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進去吧,乖。”說完,顧烙看向裴景存“她肚子裏是我兒子,親兒子。”顧烙對著裴景存,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也沒有說別的,裴景存便明白了顧烙所說的。
沉重地點了點頭,進了手術室。
現在對他來說,任務艱巨啊。
顧烙,段遠超,關琳,全部都站在手術室外麵,無一不凝視著手術中三個字,生怕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一聲出來,要盡最大的速度衝過來詢問情況。
手術室外麵那一長排的椅子,現在看來,完全是擺設。
這樣的煎熬中,誰還有那個心思坐在那裏,慢慢等待呢?每個人,都像是熱火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但是自己,又沒有別的辦法,隻有等待,隻能等待。
顧烙這是第二次這樣在手術室門口等著的。上次很幸運,他希望這次能夠同樣幸運。
良久良久,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終於,裴景存出來了。
顧烙首先衝了過去。沒有說話,裴景存知道,顧烙想說什麼,笑笑“母子平安。”
靠,這句話,怎麼聽起來真像是生孩子的時候醫生要說的話呢。
孔翎雀被推了出來,裴景存又準備進去,這邊關琳拉住了裴景存“醫生,醫生,我女兒現在怎麼樣?”關琳也聽到剛剛剛裴景存說的母子平安了,也鬆了一口氣。但是,自己女兒還在裏麵啊。
“哦,還沒有開始手術。”裴景存說道。
“什麼?還沒有開始手術?”都過去那麼久了。
裴景存點點頭“剛剛我們一直在抽取骨髓。這位小姐的情況你們知道的,抽取地很小心。現在她身體很虛弱,所以先送出來。你們的女兒現在還沒有開始手術,請靜靜等待吧。”裴景存說完,戴上口罩,又進了手術室。
孔翎雀已經睡著了,被推進了VIP病房。顧烙和段纖冉不熟,當然不會在這裏等著,跟著孔翎雀進了病房。
手術室外麵,隻剩下關琳和段遠超兩人還在等著了。
裴景存是故意這樣的。
實際上,孔翎雀完全可以早早先抽取了骨髓,然後再讓段纖冉進去手術。但是,他和二哥即便是答應了這個手術,他也要做點什麼的。至少,嫂子在抽取骨髓的時候,也得讓段纖冉的父母在外麵焦急地等待,擔憂,那樣,心裏才算是公平一點點。
他可不想看到,自家嫂子在辛苦著,犧牲著。那一家子人,都隻顧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