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子說,一直以來,我跟我爸爸的感情就不好,我們有著不可逾越的代溝,總是吵著,因為他活活的拆散了我和我媽媽,我很恨他。
所以你才親手將他送進監獄?主持人問。
宙子說:不是這樣的,他是自己自首的。
主持人又問:你說他活活拆散了你和你的媽媽,你不是他親生的嗎?
宙子哽了一下,忽然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了,我們直恨著這個主持人怎麼那麼八婆,但他還是說了:我是私生子在現場震驚了一會兒之後,他繼續說了下去,在家裏的是我的後媽,我的後媽和我的哥哥感情也不好,所以我常常跑出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一直到,我認識了蒙子他們,我們結拜,說好了一起到老,然後我開始了雖然看起來墮落但是卻是為自己拚搏的生活。
中場休息一下,心裏覺得簡直就是糟透了,主持人還過來叫我們放鬆點,白小巫一直在幫我們做心理工作,訪談繼續開始。
提問到我了:寶兒的家庭背景也是備受關注的,你一個女孩子是怎麼混到一對男生中央的?聽說你的父親是一個酒鬼,讓你不得不恨。
我心裏是咯噔了一下的,我像是被上帝嚴刑拷打了一樣,在那麼多麵前,果然還是無法說謊的。我遲疑了一陣子,還是說了出口:自小,我父母就離異了,我跟著爸爸一起生活,我們都一樣,對於那個人的離去無法自拔,然後一起墮落了下去。他整天招惹的人總是讓我們不得安寧,我好像一整天都在逃亡中。我試著把事情搞得很砸,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沒有,他總是讓我很失望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因為打傷人進過幾次派出所,也就這樣認識了蒙子,混到了他們中間。
主持人問:那,你恨你的爸爸嗎?
我不知道,我總是說恨,可是我覺得我還是沒有真正的做到自己。我沒有勇氣將“恨”字說下去。我說:也許吧。
我剛說停,便看見了觀眾席,那個讓我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眼神。一個孩子,是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她恨自己的父親的!他走了,灰溜溜的走了,忽然覺得背後很冰冷,一把很尖銳的匕首狠狠的從我後麵穿插過來。
接下來就是六寶的,他說:就在決賽的那天晚上,我的爺爺去世了,他們就是因為要陪在我身邊才沒有完成這次比賽的,我由衷的謝謝這幫哥們,是他們對我不離不棄。我記得,因為我爺爺的去世,又得知宙子是凶手的兒子,那時我快要和他決裂了,最後,他們一個也沒有離開我。有他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我覺得,我還是用一生來守候他們好了!
全場響起了掌聲。
蒙子的傷痛,我們都不曾怎麼聽他說過,但是,這回,他真的說了出來,他是搞出來的孩子,接下來就這樣而已。
現在想想,那些都不是什麼,隻是我們都太年輕,自甘墮落,無法自拔。忽然覺得自己好蠢了,那是他們的錯,我們憑什麼作踐自己呢?
我們都坦然了!
把自己的傷疤全攤在了他們嚴重,真的很想說,這下子你們滿意了?不過心裏總算好受點了,我們壓抑了太久。
一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梁閃離去的背影,頓時心慌。
我想做錯了事的小孩事實上,從出生到現在,我就沒做過幾件對的事,這個我無恥的坦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