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餐廳,蘇俏看到宋蓉兒正準備離開,眼圈紅紅的,似乎哭過。
她看向宮越鳴。
宮越鳴無所謂地說:“放心,訂婚儀式不會取消的。”
宋蓉兒的眼睛頓時紅得更厲害了。
蘇俏看時間不早,對宮越鳴說:“我先走了,你們隨意!訂婚當天我會盡可能出席的,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
“我不介意!”
宋蓉兒冷不防地說了一句。
蘇俏笑了笑,接過侍應生手上的衣服,走出餐廳。
……
將車子停好,蘇俏走進玄關,一邊脫外套一邊說:“金姐,有準備夜宵嗎?”
“有,有,有!廚房裏溫著呢!”
保姆笑眯眯地給她端上魚翅燕窩羹,蘇俏正要吃燕窩,卻看到公子聿坐在沙發上看書,身後靠著大球球,膝蓋上趴著小球球。
他本就氣質脫俗,又穿了白色長衫,以老虎為靠枕,以白貓為書架,不言不語中,散發出非人類的聖潔氣質。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蘇俏笑得有點幹。
即使她一萬次的告訴自己,公子聿是害死前世的自己和前世的孩子的大仇人,更是這一世的身體的血親,但是當她看到他宛如清風明月般高潔不惹塵埃的側顏時,心總會漏掉一點節拍。
公子聿合上書經,對蘇俏說:“一直都在,是你太忙,沒注意到我。”
“對不起,最近確實有點忙得前言不搭後語了。”
蘇俏瞄了眼男人手上的經卷,說:“是梵文嗎?”
公子聿說:“嗯,梵文,印度教的古卷,講的是詛咒和轉世的故事。”
“聽著就好複雜。”
蘇俏在沙發一角坐下,認真吃燕窩。
公子聿轉過頭,看著她,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愛。
蘇俏被他看得心慌,縮了縮肩膀:“我把宮千明送回宮家了。”
“我知道。”
公子聿的聲音很平淡。
“回來的路上被人紮了車胎,幸好宮越鳴和宋蓉兒路過,我們一起吃了晚飯。”
“我知道。”
男人的聲音依舊平淡。
“吃飯的時候,宮越鳴很照顧我,讓宋蓉兒生氣了,她覺得我搶了她的男人。”
蘇俏機械地吃著魚翅燕窩羹,繼續往下說。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或許是公子聿的表情太冷靜,冷得讓她感覺不真實。
好在這一次,公子聿終於有些反應了。
“宋蓉兒除了生氣,還有其他的表示嗎?”
蘇俏說:“沒有,宮越鳴麵前她不敢放肆,就是哭得有點厲害。”
“果然是她會做的事情,”公子聿說,“男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你該幸虧她是在宮越鳴麵前哭,隨便換個男人,你已經必敗無疑。”
“可是我不喜歡哭!我的眼淚是為演技準備的,現實中……我不喜歡哭……我不喜歡被人……被人打著同情的名義恥笑……我……我……”
想到前一世的那些磕磕絆絆,她的眼眶有些潮濕。
公子聿伸手,捏住她的臉,說:“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話一出,蘇俏哭得更厲害了。